“該走了,姜黎。”
這是姜黎在上吊時聽到的話。
起初姜黎還以為是幻聽,但是那聲音又一遍一遍的重復著,十分清晰。
是誰在說話?
但在這一刻,姜黎突然就是覺得不重要了,因為自己要死了,因為他就是知道,自己馬上要死了。
要死了嗎?
或者說終于要死了嗎?
所有的本能掙扎都漸漸平息了,出氣多過進氣,手腳是使不上勁的冰涼,只有大腦還在活躍著,讓他清晰的“看著”自己的死亡。
時間好似被無限拉長。
“活著,只是無意義的重復。”
無意義的?
又來了,到底是誰在說話?
為什么生命是無意義的?
這一刻,姜黎的大腦光速運轉著。
姜黎想了想,自己今年25,好像并沒有做過什么有意義的事情。
是了,還是個啃老族。
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那種。
“是啊,你是無意義的。”
這聲音如鬼魅般,拖著姜黎往下墜落。
姜黎腦子里突然生出了另外一個想法?
“我是不是早就死了?”
“是的,你早就死了。”
那聲音居然和姜黎的心聲對話起來。
“什么時候死的?”
“很早很早你就死了,只是現在你才真的開始永眠。”
那聲音用著魅惑的語調,輕輕地,湊在姜黎的耳朵,然后傳遍了姜黎的整個大腦。
陳舊的記憶好似突然被那聲音喚醒。
姜黎看到了更早的自己。
早到幼兒園的時候,姜黎畫的畫被老師撕了;早到上小學時,被后桌調皮的同學用圓規扎屁股。
就這樣?
后來更大一點,姜黎被同學扔進垃圾桶,被從更高的樓層澆水,濕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