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凌沒想到,看起來那么粗枝大葉的漢子竟還拿得了繡花針,穿針、走線、打結(jié)再咬斷,一氣呵成。
先不說好不好看,那針腳確實密,沈清凌接過之后又用手扯了扯,結(jié)實的!
看來一時半會兒的,陸長遠(yuǎn)是不打算要回去了。
沈清凌這才縮手縮腳地躲到被子里穿戴起來,小心翼翼的樣子像只小鵪鶉。
陸長遠(yuǎn)沒忍住笑了起來。
“姓陸的!
你……你沒穿過吧?”
陸長遠(yuǎn)聞言,嘴角首接垮了下去,他這是被嫌棄了呀?
看來有必要跟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交交底了。
“你嫌棄也沒別的了,加上外面晾著的那身、你我身上穿的這兩身,統(tǒng)共就這三套衣服,若是再弄臟了弄壞了,你就只能光著身子出門了。”
話罷,又轉(zhuǎn)身將柜子里沒弄臟的樹皮饃饃取了出來,遞到沈清凌面前,溫聲道:“這是災(zāi)年,那餓死的、沖死的大有人在,生命真的很脆弱,沈清凌,要好好活著,我會保護(hù)好你的!”
又是這句話,他懂個屁,就知道拿這些大道理來說教人,以后就叫他懂哥算了。
沈清凌在心中暗自腹誹起來,但到底沒敢再吵吵了,只背過身以示拒絕。
陸長遠(yuǎn)也沒再逼他,若是逼急了再把糧食一丟,又是十分。
他忙了一天早己是腹內(nèi)空空,幾步走回灶邊,將樹皮饃饃放回柜中,又把先前被沈清凌弄臟的那個拿了出來,幾口吞了。
這些年村中生活艱難,這樹皮饃饃己經(jīng)算得上難得的佳肴了。
要先把榆樹皮剝下來,去掉外面的老皮,只留下中間白色的部分,曬得干干的,再磨成粉。
若是家中還有余糧的,便可以加些玉米面或是小麥粉,實在沒有的,就這樣加了粗鹽和水揉成面團(tuán)兒,放到火上烤了也行。
純榆樹皮制成的饃饃干硬粗糙,還有些難以下咽,但勝在飽腹感十足,陸長遠(yuǎn)這樣的漢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