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已經壞了,除了能打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什么也做不了。
我嘆息一聲望著醫院外,不知怎么回去。
“婉音。”
我下意識回頭,卻看見沈青云慌忙的迎面向我走來。
他皺著眉拉起我的手,我居然在他眼里看到心疼和緊張。
被他拉著去處理了傷口,他從口袋里掏出濕巾幫我擦拭臉上的污泥。
我現在一定狼狽極了,衣衫破爛,臉被顧寧打腫了,指甲的縫隙里還有暗紅的血漬。
他告訴我方若塵是他朋友。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得到消息這么快。
處理好傷口他蹲下幫我把散落的鞋帶系好。
把我沾了血跡的大衣脫下放在臂彎,用自己干凈的外套將我裹住,然后輕輕摟住我,告訴我可以哭出來。
聞言,我像是被打開了什么開關,放聲痛哭。
所有的緊張,驚恐,擔憂,自責在這一刻全部噴涌而出。
我問他為什么我會遇到這種事?我沒想過宴池會為了我這樣,我不想的,我對不起宴池,都是我的錯。
他輕輕拍著我的背脊告訴我這不是我的錯,是那些壞人的錯。
他告訴我宴池不會有事的,他已經連夜請了最好的外科圣手過來為他看診。
后面的事情我記不清,好像在沈青云的細聲的安撫中沉沉睡過去了。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在我的床上。
我不禁覺得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我的右手掀開被子,感覺到的是一陣刺痛,上面用來包扎的紗布提醒我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
嶄新還沒拆封的手機和我那破爛的舊手機擺在一起。
我將電話卡放到新手機里,一看時間,才六點。
我打開房門,母親正在廚房給我熬粥,看到我她笑瞇瞇的問我怎么起這么早,昨天怎么樣。
看來母親在我回家之前已經睡下了并沒有看到是誰把我送回來了。
看到我手上的紗布,她心疼的喊了一聲,我擺擺手說是雪地太滑摔了一跤。
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餐我就打車往醫院趕去,我迫切的想知道宴池怎么樣了。
宴池的父母居然連夜趕過來了。
他們聊天的聲音讓我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沒往下壓。
宴母心疼的責怪宴池,“啊池,我問你,以前你不是根本沒把蘇婉音放在眼里,冷眼看她蹦跶嗎?現在你是怎么回事?”
宴父低沉的聲音響起,“你當時不是就是看中她好拿捏這一點么?現在她翅膀硬了,再找一個不就行了?”
顧寧不滿的聲音響起,“池哥,你不會認真了吧?”
宴母語氣不悅,“她確實很聽話,但啊池,你這樣未免太冒險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就是不想她離開我。”宴池聲音虛弱卻難掩算計,得意的指了指身上的傷口,“這下,她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顧寧臉色陰沉的不再說話。
我悄悄將手收回,轉身離開病房。
手里的早餐隨手丟進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