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生的耳尖泛起紅,不好意思的笑了。
見狀,我心想,小男生這么不禁夸么?隨口一句夸贊耳朵就紅了。
不行啊,這個張庭生,這點夸獎就差點飄起來了,以后在職場上那么多的糖衣炮彈,他不得被人利用死了?
我喚來服務員買單,張庭生搶著要買單。
就在我二人爭執之際,服務員告知已經有人買過單了。
是剛才中途離場的宴池。
走到餐廳外我一眼就看到宴池靠在車門邊打電話。
他站在昏黃的路燈下,單手插在外套里,狂風將沒有拉上拉鏈的外套吹起,樹上枯萎的落下被卷下,在柏油路上打著旋。
他居然還在。
張庭生扯出一抹笑,跟我告別,“婉音姐,明天見。”
“明天見。”
我頓了頓,還是將手里的外套披上,朝宴池走去。
見我走來,他低聲對電話那邊吩咐幾句,然后掛斷。
“吃完了?”
“嗯。”
靠在后座上,我通過后視鏡悄悄看他。
心中疑惑,為什么他不生氣,我那樣給他難堪,為什么還在等我回家。
看著后視鏡里男人鋒利英俊的下半張臉,我的眼神開始飄忽。
那天晚上他的低語又出現在我耳邊。
我愿意受一遍你受過的所有委屈,只求你再回頭看我一眼。
心里的巨石開始松動。
我靠在窗邊往外看去,現在環線上,從這里看去剛好可以看到川流不息的車流,道路旁密密麻麻的店鋪亮起招牌,高樓上的霓虹燈在閃爍,璀璨奪目。
每到夜晚,江城又是另一番天地。
雷聲大作,一道刺眼的閃電在夜空中憑空出現。
我喃喃說道,“要下雨了。”
宴池打開語音播報,機械女音播報,未來三小時會有強降雨。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心慌,“能快點嗎?”
宴池問道,“怎么了?”
“不知道。”我捂著胸口,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向來不怕打雷和閃電,但是不知為什么,就是莫名覺得心慌。
宴池應了下來,車速加快了一些。
我擔心我媽一個人在家,我給她打去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我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揪住。
不會,真的出什么意外了吧。
就在我緊張的時候,電話被接起,“喂?”
“音音啊,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聽到母親的聲音我懸著的心終于落下,緊緊抓著安全帶的手放開,語氣也變得輕松起來,“還有一會就到了,外面要下大雨,你把門窗關好。”
母親笑呵呵的說著,“早就關好了,是你朋友幫忙關上的。人家等你半天了,你快點回來吧。”
朋友?
何蕓君沒說今天去我家啊?
“媽,我哪個朋友?”
“她說她叫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