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哥!”
顧寧一身白裙站在屋檐下等著我們,越過細密如絲的雨幕,我清楚的看到她看見我二人同撐一把傘的時候,臉上的溫柔恬靜幾乎一瞬就變得陰暗。
她不顧雨勢,抬腳就往我們這邊沖過來,目的是我。
就在她離我還有一臂的距離時,宴池將傘塞到我手里,閃身為我擋住顧寧。
宴池的語氣冰冷,“你來這里做什么?”
“池哥,你怎么都不肯見我,我只能這樣了。”
顧寧上前拉住宴池的手臂,卻被一把甩開。
她愣在原地,指著我大聲嘶吼,“你就為了這個女人,你不要我了嗎?蘇婉音她憑什么!”
此時天空黑沉得猶如末世降臨,唰唰的雨聲不絕于耳,狂風將她的一頭長發吹得四散,凌亂,顧寧此時面目猙獰,看我像是看深仇大恨的敵人。
宴池的聲音如冬日里的冰一般寒冷,“就算沒有她,也會是別人,我們之間不可能。”
“啊!”
“我不信!我不信!”
她抱著腦袋搖頭。
宴池將我緊緊護在身后,面色冷凝。
“就是你,蘇婉音,都是你把池哥搶走的!”
我從宴池的肩膀探出頭,看看這個瘋子怎么樣了。
只見,顧寧從包里掏出一個東西朝我沖來,我看到了閃著銀白色的光,是一把刀刃約有一個手掌長的軍用刀。
我就知道,她在我家絕對沒安好心。
“殺了這個女人,你就會回來。”
她面容扭曲,雙眼中燃起了嫉妒和仇恨的火焰,沒有血色的嘴唇一張一合還在咒罵。
哐當。
是刀具落地的聲音。
剛好落在我的腳下,宴池反手將顧寧按在地上,掙扎之間,顧寧手上的珠串應聲斷裂,珠子骨碌碌的滾了一地,最后全部滑進下水道的排水口里。
“不!”
顧寧想起身,卻被壓著動彈不得,只能睜大眼睛看著珠子全部滾落骯臟的下水道里。
我想她是忘了,宴池學過散打,她這種伎倆在他面前都不夠看。
我將刀撿起,冷眼看著這對昔日里情意最濃的“兄妹”在大雨滂沱中反目,心中莫名有些爽快。
宴池的手高高揚起,一巴掌還未落到她的臉上。
“池哥,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顧寧的聲音帶著哀凄。
我看到宴池揚起的手終究沒有落下,他將顧寧放開,緩緩站直身子,聲音里帶著失望。
“顧寧,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再怎么樣,都不能傷害別人。”
“我對你很失望。”
她單手撐地怔怔的看著宴池,好像理智回籠。
雨水打落在顧寧的眼窩里,蓄滿后緩緩流下,雨下的很大,讓人分不清流下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池哥。”
她爬起身子去抓宴池的褲腳,哀求他不要走。
“放開,顧寧。”
宴池冷漠的居高臨下看她。
滴滴滴......
是警車到來的聲音。
顧寧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我撐著傘,背脊挺拔,朝她揚了揚手里的手機。
沒錯,是我報的警。
上次我就說過,如果她還敢惹我,我不會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