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的確是熱得直吐舌頭。渾身大汗,她已經盡可能的穿得涼快了,換上了一身短打,但還是汗流浹背。而反觀慶銘,一襲煙灰色的衣衫,好像連一滴汗都沒有出。慶銘伸手拿了一方干凈的帕子,順手給她擦著額頭上的汗。邊擦邊說道,“一般剛開始學習煉器是不用這么辛苦的,應該循序漸進慢慢來才對,你這是特殊情況,所以的確是辛苦了。”卓施然知道慶銘的意思,別人學習煉制,都是先從煉制一些小玩意兒開始。哪里像她,這一開始直接就是從煉器重鑄開始。煉器本就不是什么簡單的活計,重鑄更難。這簡直就是,從還沒學會走,就直接要學撐桿跳了……卓施然長長呼出一口氣來,說道,“沒辦法,虛心若愚求知若饑……就只能更急功近利一些了。還好有伯淵的藥茶。”也就是剛才喝到嘴里的那杯苦澀的液體。雖說苦澀,但卻很清涼,在這么燥熱的環境下,喝下去能舒服許多。“好了,開始吧。”卓施然看著器鼎里的那支笛。已經沒有了之前那圓圓胖胖的陶笛模樣了。慶銘說反正也要重鑄,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喜歡,做成自己喜歡的樣子。所以卓施然想了想,就按照自己的印象,做成了一支像是自己前世所見過的,那種愛爾蘭哨笛模樣的短笛。按照進度來看,今天再努努力,應該就差不多能搞定了。雖說重鑄的確比較棘手,但畢竟是這樣一個還不錯的蠱器,重鑄還是比煉制要快上不少的。卓施然抹了抹鼻尖上的汗,然后掌心里已經凝聚出了五色炎。這是她從肉團子們身上提取出來的四種:芒果糕的蕊心炎、缽仔糕的無事炎、紅豆糕的熔焰,還有芋泥糕的青蓮紫火。原本還有抹茶糕的孔雀冷火。但是慶銘說,煉器要求的火焰溫度很高,像抹茶糕的這種冷火,效用不大。所以卓施然才沒有把孔雀冷火提取出來,而是把自身的那些朱雀陽炎給提取出來了。凝成了眼下這五色炎。也是因為有了這五色炎,使得她的效率提高了非常多,不然可能這蠱器重鑄的速度不會這么快。只不過,她要凝練五色炎的時候,還是讓溫伯淵如臨大敵。卓施然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個那么嚴肅板正的男人,那樣失態的樣子。‘絕對不行!’‘簡直胡鬧!’‘你可能會死!你連死都不怕嗎!’‘你要是快死了,你看我救不救你!’雖然句句都很嚴厲,但聽起來卻是生怕她死了似的模樣。只能說,的確很不簡單。原本以肉體凡胎吸收一種異火,都已經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消化了,有的還會因此受傷。更何況她是要一次性吸收五種!其中更是有著狂暴的朱雀陽炎……!溫伯淵已經連吊命的藥都準備好了,但卓施然也只是吐了幾口血而已。雖然她沒有什么大礙,但是溫伯淵還是氣得,這幾天都沒有來過,只讓仆役每天按時送來一罐子苦澀卻非常清涼有用的解熱藥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