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里，程慕池點了一桌子的菜，又每樣給鐘清洛挑了些：“快吃。”“你不吃？”鐘清洛見他沒有動筷的意思。“出差三天，吃夠外面的飯菜了。”程慕池沒什么食欲。鐘清洛默默吃完碟子里的，他又挑好一碟給她。“我吃不下了。”鐘清洛不想吃了，他胃不好還餓著，她有些不安。“浪費可恥。”程慕池把筷子塞進她手里。鐘清洛氣，這一桌子菜難道不是他點的？現在他一口不吃，一碟碟塞給她，喂豬呢？但是他點的東西確實很好吃，口味很適合她，清單不油膩，她這幾天加班，還真沒好好吃飯。直到她悄悄地打了個飽嗝，程慕池看她確實吃不下了，才停止投喂。坐進車里，他吩咐林立：“送鐘小姐回家。”“我在公司還有事。”鐘清洛著急和新客戶商討方案。“受傷了還要工作，蕭野就是這么壓榨員工的？還是你一廂情愿，就那么愛表現？”程慕池一想到她天天和蕭野膩歪在一起就心煩。鐘清洛閉嘴，大不了到家后再去公司，想跟他講理就是虐待自己。“二少，您中午沒吃飯怎么吃藥？醫生說胃藥不能停，好不容易把血止住了，再說您也不能餓著，醫生說了，三頓飯都要按時吃。”林立一邊開車一邊擔心著。“不好吃。”程慕池只說了三個字。真任性，也不知被誰慣壞了，鐘清洛聽著就生氣，可他就是那樣的人，寧愿餓著也不將就。到了公寓樓下，鐘清洛要下車，他竟然沒提無理要求，讓她煮粥，鐘清洛又猶豫了。說到底他會犯胃病，還是因為她，那天他躺在病床上輸液，高高大大又脆弱的樣子，時不時地會浮現在她面前。“慕先生，不然我給你熬碗粥，吃完再走？”她問。“也好。”他同意了。兩人一前一后下了車，林立如釋重負，這別扭的小兩口，真是讓他操碎了心。公寓里，鐘清洛掛好外套準備去煮粥，程慕池看到他給她買的衣服放在衣柜角落里，連紙袋也沒打開。“你不喜歡？”他拿起紙袋問，如果她不喜歡就直接扔了，再給她換一批就是。“不是，很喜歡，只是太貴了，不適合我。”鐘清洛如實回答。每個人都有很多自己喜歡卻不能擁有的東西，她明白這個道理，不敢貪心。她去廚房，程慕池沒有關上柜門，而是拿起他穿過的浴袍，湊到面前聞了聞。不是他敏感，是衣服上確實有她的味道，她的身上有種天然的香氣，他已經很熟悉了。他上次穿這件衣服抱著她是好幾天前，而現在的味道，分明是最近殘留下的。林立說過，少奶奶從來不帶任何男人回家，連閨蜜蘇靈都很少來，這些天，沒有別的男人來過。這件衣服只有他穿過，想象她抱著浴袍出神的樣子，他這三天攢下來的氣便消了。鐘清洛手腳利落地把粥煮上，正專注地用鍋勺來回攪拌，熬出米油才最養胃，她背影纖細美麗，像個認真的小妻子。他從后面抱住她，嘴唇在她的臉頰上蹭來蹭去，他這幾天最想吃的，不是她煮的粥，而是她。“放開我。”她拿著鍋勺不敢亂動，怕碰翻滾燙的鍋。“別說你不想我。”他聲音暗啞，已找到她的柔軟濕潤的唇。“我沒有……”她掙扎，下半句被他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