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沉夜眼看阮辭要哭出來,操縱輪椅離開,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把書房打掃干凈,誰都不許幫她!”
傭人給阮辭拿了清理地毯的工具,卻不敢上前幫忙。
這地毯是手工編織的,沾了一點液體就變成一縷一縷的擰在一起,蛋糕體又凝固在每一根細如發絲的毛毛上難以清理。
阮辭只能跪在地毯上,拿著刷子一點點的清理,盯得眼睛都要瞎了。
樓下餐廳。
司沉夜坐在餐桌邊上,勉強咽下一口菜。
傭人走進來,小聲的請示程雙。
“程特助,家里的水桶都是我們買的加大加重款,夫人實在拎不動,能不能讓人幫幫她啊?”
程雙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司沉夜陰沉的臉色:“總裁,要不......”
司沉夜丟下筷子,氣勢駭人:“檀香居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
程雙立刻閉嘴。
司沉夜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冷聲說:“廚師今天怎么回事?做出來沒有試過味道嗎?這么咸怎么吃?”
他推著輪椅離開餐廳,正碰上阮辭拎著水桶下樓。
阮辭穿著米黃色的短袖搭熱褲,原本瑩白如玉的雙腿此刻膝蓋磨出一片淤青,十分扎眼。
她滿頭大汗,吃力的拎著桶,踉蹌了兩步。
水桶“砰”的一聲砸在腳背上,她痛呼一聲:“嘶——痛痛痛!”
“夫人小心啊!”
程雙正要幫忙,司沉夜呵斥一聲:“我說了,誰都不許幫她!”
阮辭對上司沉夜冰冷的鳳眸,心里委屈又氣憤。
她做錯什么了?憑什么要遭受這種待遇?
她腦子一熱,一腳踢翻了水桶。
“嘩啦”一聲,水朝司沉夜的方向撲過去,蔓延在地板上。
阮辭倔強的看著他,大眼睛淚光盈盈,卻滿是倔強不服輸。
“不好意思,腳滑了。”
司沉夜看著濺到褲腿上的水,眼神像一把見血封喉的刀橫在阮辭的脖頸間。
阮辭后背發涼,有些后悔這樣挑釁司沉夜。
果然,阮辭被保鏢拉到了后花園鱷魚池中間唯一的一根立柱上。
保鏢也很無奈,低聲提醒著:“夫人,這只是總裁的寵物,輕易不會咬人,但是你千萬別亂動啊,千萬別動啊......”
她只能勉強放下兩只腳,瑟瑟發抖蹲在上面,臉色蒼白脆弱。
“司沉夜,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幫你治治腳滑的毛病。”
司沉夜冷冷的看著她:“阮辭,我最近對你太縱容,以至于你覺得自己有資格挑釁我。”
阮辭委屈的申辯:“明明是你先莫名其妙發脾氣的,你答應過這一年我都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活下來,你就繼續做我的妻子。
死了,只能裝在棺材里從檀香居抬出去。”
阮辭打了個寒顫,只覺得寒從腳起。
司沉夜不愛她的時候,真的冷漠的嚇人。
......
夜色降臨,月明星稀。
阮辭一低頭就能看見等待著獵物掉進嘴里的鱷魚,蛇一般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她。
阮辭顫顫巍巍的蹲下來穩住平衡,豆大的淚珠簌簌而落。
自從她重生嫁進檀香居,無論司沉夜對她多么冷漠無情,她都安慰自己這只是暫時的。
因為她知道,他終究會愛上她的。
可現在她真的又冷又怕,壓抑許久的委屈涌上心頭,豆大的淚珠從眼眶里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