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妍被嗆了一口,皺眉道:“江先生,你怎么能罵臟話?”
安霓也立刻維護著阮雪妍:“雪妍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第一個趕到現場把我從車里拉出來,我就不止毀掉一只右手了,我會被壓死也說不定。
江先生,你可以幫著阮辭胡說,但請你不要污蔑我的恩人。”
江鹿不屑道:“恩人?阮雪妍跟你說她把你從車里拉出來的?你就信了?你真是夠蠢的!”
安霓擰著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阮雪妍立刻截斷了這句話,語氣有些急迫:“真是夠了!
江先生如果不信,可以去調查當時來處理事故的交警,去找當時跟隨救護車來現場的醫生護士。
他們每個人都能證明,我就在現場。
江先生呢?你又有什么證據能證明,你真的在現場?”
阮雪妍十分自信。
她能鬧出這件事,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她有無數的證人可以佐證她和安霓所說的版本,就算半路殺出一個江鹿,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江鹿嘲諷的看向安霓。
“你是文物修復師,對吧?網上說,這場車禍還毀了一幅百年古畫,對吧?”
安霓被江鹿的眼神盯得發毛,不耐煩道:“是又怎么樣?你到底想說什么?”
“如果我不在現場,那這個東西怎么會到我手里?”
江鹿將手里一直拎著的長條錦盒掀開,從里面拎出了一個畫軸。
他解開絲帶,畫軸垂順展開——
正是那幅本該在車禍中燒毀的古畫《百花》!
江鹿又輕蔑的看向阮雪妍:“你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那你沒看到這幅古畫嗎?
沒有在救安小姐的時候,順便搶救一下這個古董嗎?”
“我......”
阮雪妍緊張的抿唇,說不出話。
江鹿冷笑:“因為我是差點被撞的那個人,我比你先看到車禍究竟是怎么發生的,所以我才能拿到這幅畫。
就算說破了天,我在現場出現的時間也比你早!
諸位,這個證據,夠了嗎?”
江鹿拎著畫,讓每個人都看清楚,讓每個人都知道,他就是目擊者,他說的話遠比阮雪妍要可靠。
“那天半夜,安小姐在人行道前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在她撞向我的時候,是阮辭的車擋住了沖擊。
阮辭所說,就是真相,可其中最有意思的部分,她還沒說。”
江鹿憤恨的抵了一下唇:“我嚇得魂不附體的時候,親眼所見阮辭滿頭是血。
可她拼了命把昏迷的安小姐從車里拉出來,拼了命救出了這幅畫。
那個晚上,是她十八歲的生日,卻在同一天失去了她的父母。
她本該趕去國外接收她父母的遺體,可為了阻止這場發生在她眼前的事故,她選擇了用自己的車擋住安小姐的車。
她救了無足輕重的我,救了肇事者,救了古董。
事后,即使她失憶了,也還是捐了巨款補償事故中的其他受害者家屬。
可諸位是怎么對待我的英雄的?
侮辱、謾罵、逼她下跪道歉?
她有什么錯?為什么要道歉?!”
江鹿死死地盯著安霓,咬牙切齒:“我曾經覺得,或許她不該救我,反正我當時命如草芥。
可或許她唯一的錯,就是不該救你!
你這樣的以自我為中心的肇事者,就該死在自己創造的事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