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亂糟糟的,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被火星子燒到了,發尾卷曲,臉上都是灰塵。
像個乞丐。
阮辭慌忙爬起來,想沖過來攔住汽車。
“開過去。”
司沉夜一聲令下,阮辭卻絆了一下,直直摔倒在車前。
司機猛地剎車,司沉夜閃了一下,抬眼仍沒看到阮辭站起來,心底慌了一下。
“人呢?!”
一個巴掌拍在車窗上,隨后,阮辭慢慢爬起來,雙手拔住車窗,臉貼上來,額頭被窗戶擠得又平又白。
車窗降了一寸,阮辭立刻把手伸了進來。
“司沉夜!”
司沉夜從后視鏡里狠狠瞪了司機一眼,忍住想打人的心,厲聲呵斥:“手拿出去。”
“不要。”
阮辭的手使勁往里鉆:“你告訴我,你為什么生氣?
我們說好出了事一起解決,你答應我有什么事都先問過我的,你不能什么都不說就這樣對我!”
司沉夜冷聲道:“那是婚內答應的事,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
“協議書我燒了。”
司沉夜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沒關系,等會讓人再送一份給你。”
“那我再燒。”
“阮辭!你能不能別這么死纏爛打?你沒有自尊嗎?”
一句話,仿佛利刃刺穿阮辭的心臟。
“我......我有......”
出口便是顫抖的哭腔。
她緊咬著下唇,嘴唇仍不受控制的顫抖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半晌,她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聲音細若蚊吶。
“我不想因為自尊失去跟你解釋的機會,你比我的自尊重要。”
司沉夜喉頭一緊,冷聲道:“阮辭,你真的夠了。
如果你還有半點尊嚴,就簽字離開,走的越遠越好。
我......
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滾!”
一個字,嚇得阮辭哆嗦了一下。
司沉夜動手升起車窗,阮辭的手被夾了一下,疼的縮了回去。
汽車絕塵而去。
司沉夜從后視鏡看著阮辭的身影越來越渺小。
她低著頭,像朵被風霜打敗的花,漸漸凋零。
“總裁,要不......”
“誰替她說話,誰就跟她一起滾。”
司沉夜閉上眼睛,聲音冷冽如刀。
“如果你希望整個京都和司家都知道,我是個可笑的替身,盡管找人替她求情。”
外面轟隆一聲驚雷。
程雙低聲道:“要下暴雨了。”
車廂內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回應。
“轟——”
又一聲震天動地的雷聲,大清早的天迅速陰沉下來,黑云壓得人喘不過氣。
豆大的雨點一滴滴落在車窗上,隨后越下越大。
不到十分鐘,汽車就被雨幕遮蔽,雨刮器瘋狂運作,路面都有了積水。
“程雙。”
“哎,您說?是要讓夫人......”
“想辦法通知譚星野去接她,接走之后,再也不許她靠近檀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