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之前我一直盯著那個花燈看,那兩只紅色的眼睛很像我。
我大抵明白,那個兔子花燈不是他送給我的,是用來交換東西的。
我于沈既白而言大抵就像這只花燈一樣,喜歡的時候放哪里都好看,不喜歡的時候,放哪里都嫌占位置。
我沒睡著,我說:“沈既白,等那個姑娘病好了,就讓我離開吧。”
2.沈既白取我心頭血的次數慢慢變得頻繁了,從一旬一次變成七日一次,到現在已經是每兩日一次了。
我甚至懷疑他在修煉什么分解兔子的邪術,日日變得越來越焦躁,晚上也睡不太好。
他是常年受夢魘侵擾的,但是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
他下凡歷劫之前那段時間心情都非常好,眼睛里常年的陰郁化開了點。
可是現在他日日睡不著,夢里常說一些我聽不懂的夢話,我還能見到他的眼淚。
或許是那位凡人姑娘的病癥太棘手,所以他才會急成這樣。
但是我幫不了他什么,我能做的只是給他心頭血。
心頭血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代價,但是除此之外我也不想給他了。
那天沈既白似乎有事出了宮,出去之前還加固了既白宮的結界。
我跑到了藏書室找書看。
天上住的都是些標榜自己無欲無求的神仙,沒什么消遣。
沈既白常從凡間帶一些話本來,我喜歡看這些話本。
我看著看著睡著了,醒來之后那位姑娘坐在旁邊支著下巴看著我。
這張與我相似的臉上都是病氣,看著讓人憐愛。
“你長得真可愛。”
她看著我笑,“你的耳朵真好摸。”
我伸手一摸,原形出來了,我連忙把耳朵收回去。
雖然我覺得我應該討厭她,但是見到她時我卻下意識想要親近她。
“你是那個,沈既白從凡間帶來的人。”
“我叫柳含辭,你呢?小兔子。”
“我叫宋時微,不叫小兔子。”
“到時微有雪,行處又無苔,你的名字真好聽。”
她還會背詩,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難怪沈既白這么喜歡她,為了她日日不得好眠。
“你的病什么時候會好呢?”等她的病好了,沈既白就不用再取我的心頭血了。
如果沈既白還要把她留在既白宮,要和她在一起的話,那說不定沈既白會放我走,到時候我也可以去凡間看看。
我畢竟不是他們這些神仙,被圈養的日子我不喜歡。
她聽了這話卻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我忙著去給她拍拍背。
她抓著我的手說:“我不會好了。”
柳含辭咳嗽得越來越重,最后居然咳出了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