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厲臣早在季雪凝敲門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
昨夜他只是想抱抱做噩夢的小侄女就回去,但是她的身體實在太軟,入了懷就不想放手,竟真這么睡了一夜。
阮寧臉色發(fā)白,“怎么辦!季雪凝就在外面!”
不同于驚慌的阮寧,季厲臣穿好了襯衫,看到被丟在地上的西裝,他眉心皺了皺,直接丟進(jìn)了垃圾桶,拿起手機(jī)點了幾下。
抬眼看向嚇的六神無主的阮寧,那種蒼白著小臉的樣子竟然有種懵懂的可愛,本想嚇唬嚇唬她,忽然就不忍心了。
抬手摸摸她的臉,“先把衣服穿好。”
阮寧后知后覺,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與此同時,外面的季雪凝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對著陳媽大吼,“去!把鑰匙拿過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小賤人在里面做什么好事!”
“是!”
門外,季雪凝盯著緊閉的門板面容扭曲。
那日沒能要了她的賤命,反而被蔣行哥發(fā)現(xiàn)。
眼下蔣行已經(jīng)拉黑了她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并囑咐蔣家的門衛(wèi)不讓她進(jìn)蔣家大門。甚至在圈里放出狠話,以后有她季雪凝的局,誰叫他就是跟他過不去!
不僅讓她成為了笑話,就連她現(xiàn)在想見蔣行一面都難。
都是阮寧!都是她這個賤人!
“大小姐!鑰匙拿來了!”
就在季雪凝要把鑰匙插到房門時,樓下忽然響起了一道男聲,“雪凝,你在做什么。”
季雪凝轉(zhuǎn)過頭,看到上來的人,她愣了下,“三叔?你怎么來了?”
被季雪凝叫做三叔的男人身材頎長,面容英武卻縈繞著病氣,還沒說話就咳嗽了兩聲,“我來叫你去公館門口,你小叔找你。”
“小叔昨晚也回來了?”
季雪凝剛要走,想到房間里的阮寧又有些不甘心,“小叔找我什么事啊?我等下去找他行不行?”
“他說是蔣行的事情,要你現(xiàn)在過去。”
聽到蔣行的名字,季雪凝顧不上阮寧,丟開手就往樓下跑,“我現(xiàn)在就去!”
聽到季雪凝的腳步漸行漸遠(yuǎn),阮寧提到嗓子眼的心臟這才落回了胸口。
她看向季厲臣,“三叔是你叫來的?”
季厲臣放下手機(jī),眉骨輕抬,“不然呢?”
阮寧在季家公館生活了五年,對于這位季家三爺只見過寥寥幾面。
傭人說他身體不好,所以很少出東苑。
傳說三叔季成禮是季老爺子從小就帶在身邊的愛子,一直按照繼承人來培養(yǎng)。但在他二十四歲那年,他忽然大病一場,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之后季老爺子才又選定了季厲臣這個新的繼承人。
她以為這樣的淵源,會讓三叔跟季厲臣之間有隔閡,沒想到兩人關(guān)系居然不錯。
在她思考間,季厲臣已經(jīng)收拾妥帖,臨走前,他抬起她的臉道,“蔣行那邊,我不想再說第二次,如果再被我發(fā)現(xiàn),你試試。”
“小叔。”
阮寧沒有反駁,而是看向他,語調(diào)平靜,“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老爺子一個月內(nèi)會結(jié)婚,如果你隨便幫我找一個人,被老爺子懷疑怎么辦?”
季厲臣眸光幽深,“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要做戲,就做到最真,只要我跟蔣少交往的消息傳出去,老爺子也就不會再理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