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走廊上的淺淺燈光,我最終答應道:“請你帶路。”見我答應他松了口氣伸手做了請的動作,“時小姐先請。”我沿著走廊離開庭院,那人一直緩緩地尾隨在我的身后,下了走廊后我踩著高跟鞋走上了濕潤的青石路,身后那人立即替我撐著傘,在路上我們竟然遇見了九姨太和席湛名義上的未婚妻。九姨太驚訝的望著我們,“席叔,你竟然親自替她撐傘!”九姨太算是席湛的長輩,她竟然稱呼我身后這人為叔,他的身份肯定也不簡單,被稱為席叔的人淡淡道:“老家主要見時小姐。”九姨太滿臉震驚說不出一句話,我離開之前看了眼席諾,她微微的對我點點頭,面色嫻雅沉靜,是標準的大家閨秀模樣。與那日在醫院門口被我氣的快要baozha的女人截然不同。仔細一想,那日的我的確有些過分,畢竟在席諾的觀念里,席湛是她未來的丈夫,是她的天,是她這輩子唯一可以依賴的男人。可現在畢竟是新時代,崇尚戀愛自由。更何況席湛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席湛父親的院子離席湛的庭院很遠,我走了二十幾分鐘才到。我隨著席叔進了庭院守在門口,席叔上前敲了敲門,嗓音恭敬低沉道:“家主,時小姐已經到了,此刻正在門口候著。”房間里傳來一陣咳嗽聲,沒由來的我心臟一陣緊縮,竟然有一種近鄉情怯的緊張感。我緊緊的抿著唇盯著眼前這個緊閉的房間沉默不語,里面傳來一抹滄桑沙啞的聲音,“席魏,她如何?”名叫席魏的回應道:“家主,時小姐長的很完美,堅強自信。”里面又響起一陣咳嗽,還夾雜著一陣低沉的笑聲,“胡說,你這是剛見哪里能知道她的堅強自信?席魏啊,帶她進來與我見見。”他們的對話莫名其妙,我有些懵逼的跟著席魏進了房間。房間里很古樸整潔,中央擺放著一扇描著丹青的屏風,席魏過去推開屏風,后面緩緩地出現一個坐在輪椅上面色枯萎的老人。席湛說的沒錯,他確實在數著天過日子了。我想了想喊著他,“伯父。”聽見我的稱呼他挑眉笑問:“為何這樣喊我?”我一怔,沒想過他會問我這個問題。我客氣的解釋說:“我是席湛的女朋友,你是他的父親。”見我提起席湛,他臉色略有些陰沉道:“湛兒的女朋友啊。”我點點頭,想起我第一次見顧董事長的時候,那時候他是主動找上門的,我面對他時落落大方、游刃有余,不會像現在這般忐忑。說到底還是傅溪以及助理他們給我的警告太深,說席家如何如何的令人恐懼,如今面對著席家昔日的家主我心里難免不會緊張。他沒有再提席湛,而是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到他的身前,我有些猶豫的看了眼席魏,后者慈祥的笑說:“時小姐,家主想摸摸你。”摸摸我……我與他初次見面,這樣的行為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