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跟那晚一樣。
我真的給他轉(zhuǎn)了錢。
我拎著甜品離開,發(fā)現(xiàn)對面打烊的餐廳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個人。
隔著一條馬路,按理來說,我不會看清這個人是誰。
但是這是夢里,這個人是記憶里額外出現(xiàn)的點。
我很好奇。
于是我走過去,站到那個人身邊。
他很高,偏過頭的一瞬間,我看見了一張眼熟的臉。
銳利的五官,略長的黑發(fā)。
竟然是十七歲的靳時青。
......
我猛地睜開了雙眼。
入目是一片白色。
我躺在床上,眨了眨干澀的雙眼。
耳邊是醫(yī)療器械的嘀嗒聲,下一秒,知覺恢復(fù),我感受到了后背的疼痛。
我想抬手按呼叫鈴,結(jié)果一動,胳膊也疼得很。
我說不出話,口渴的要命。
還好,幾秒鐘后,林芝枝進來了。
她頭也不抬,魂不守舍的把手里提著的袋子放在一邊的桌上,呆呆的站在那不動。
接著,她若有所感的扭頭,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我。
我緩慢的眨了眨眼,下一秒,林芝枝猛地站直了。
她巨大的喊聲貫穿病房。
“醫(yī)生——”
我以為我睡了一覺,實際上竟然是昏迷了一周。
聽周昇和醫(yī)生描述的情況,我才知道當(dāng)時事情有多嚴(yán)重。
我以為我穿的很厚,被砍傷的不是很嚴(yán)重。
但實際上傷口特別深,對于一個白血病患者來說,幾乎是致命的。
不過我很幸運。
周昇讓我沒有再次被砍。
而提前到達的出租車司機也迅速的把我送到了醫(yī)院。
不然,我就不是昏睡一周了。
是已經(jīng)頭七了。
我聽得后怕,攥緊了林芝枝的衣袖。
我沒來得及跟周昇說上一句話。
他很忙,從那次開始,他公司就出了問題,一直沒有徹底解決。
林芝枝在VIP病房里陪我。
“你都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周昇那個臉啊,黑的跟鍋底一樣,我問他發(fā)生什么了,他也不說話。”
“我們兩個站在手術(shù)室外面,我一看周昇外套上全是血,我就腿軟。”
她說著說著又哭了。
“你踏馬嚇?biāo)牢伊恕!?/p>
“我還以為......”
她“哇”的一聲捂住了臉。
我心里不是滋味,想去抱她,但醫(yī)生說我除了必要的清潔和如廁,最好不要亂動,對后背那個很大很深的傷口不好。
幾分鐘后,她抽噎著跑出病房,給我買吃的。
結(jié)果拿回來的都是補血的。
炒豬肝,紫菜蛋花湯,清炒菠菜。
沒一個我愛吃的。
我苦著臉說我這么虛弱,暈了一周了才醒,一起來就吃這種東西是不是太殘忍了。
林芝枝板著臉打開飯盒。
“吃,吃完還得吃好幾樣藥。”
“你想半夜吐的話那你隨意。”
我不說話了。
林芝枝喂我吃飯,一邊喂一邊跟我說后來的情況。
其實很多事情跟我想的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