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年紀大了,從包里拿東西出來的時候掉出來被一黑一白其中的一個叼走了。
于是元旦晚上十點多,保姆風馳電掣的開著電瓶車來我家想要知道身份證在不在這。
畢竟補辦可能來不及買票了。
敲門沒人開,發消息沒人理,但是屋子里有聲音。
她拿鑰匙開了門,就看見我倒在洗手間里,鼻子到下巴全是血,奧利奧和棉花糖圍著我打轉。
“誒呦,夫人你嚇死我了,我一進去腿都軟了。”
醒來之后保姆就跟我說了情況,心有余悸的捂著胸口。
“我手機就剩百分之五的電了,還好沒關機?!?/p>
我躺在床上,渾身疼得不行,還是沙啞著跟她道謝。
“等我出院,給你漲工資。”
“您還是好好休息吧?!?/p>
她有林芝枝的聯系方式,我問她有沒有跟林芝枝說,她一拍腦門說忘了。
“我現在打電話!”
“不用?!蔽冶M力大聲:“不用了?!?/p>
還是別讓林芝枝擔心了,等元旦假期過去我自己跟她說。
我找了上次那個護工,她在這加班,過年也不走。
我跟她一起過元旦。
林芝枝發消息問我昨天晚上為什么不接電話,我把飯菜的照片給她發過去,說自己忙活過頭實在是困。
同樣的話也發給了白嗣。
我有點難受。
這下好了,生命倒計時加快了。
我那幅《平安夜》還沒有畫完。
說好了過幾天給靳時青寄過去的。
要食言了。
貓狗小漫畫我還能拿數位板在這里勉強解決。
但是《平安夜》是真沒辦法。
我并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我得白血病的事情。
我在兩天之后還是猶豫著給靳時青打了電話。
打通了。
他也在休息。
“怎么了?”
“時青啊,老師我手受傷了,短時間內沒辦法畫《平安夜》了。”
靳時青聲音一下嚴肅起來。
“怎么弄得?”
“很嚴重嗎?”
我心虛的回答:“哈哈,就是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嗯,對,不是很嚴重,醫生說養一段時間就會好了?!?/p>
“沒事沒事,我就是告訴你一聲?!?/p>
掛斷電話,我還把之前畫的半成品給他發過去了。
靳時青叮囑我好好休息,說小漫畫就別更了。
我說那個還有些存稿能頂一段時間。
放下手機,我看向了一邊的護工。
她不知道從哪拿來了一副撲克牌,在那邊堆三角塔。
“要我說啊,你這新年一開始就搞了個大的,這一年說不定不好過喲。”
她嘟嘟囔囔,我撇嘴。
“去年過的就不太好,無所謂了,不行就死?!?/p>
護工頭也不回。
“等下你晚上就又要哭了?!?/p>
我:“......”
我想到了元旦前一天孫嵐那個測運勢的小網站。
我發消息問她元旦過的怎么樣,她說在外面摔了一跤,膝蓋青了。
那個破網站不會真的有東西吧。
我:“我收回之前的話?!?/p>
孫嵐:“?”
總之,我裝作一切正常。
但是這次明顯能感覺到身體更差了。
護工沒事就來盯著我。
我身體一直不舒服,跟氣血不足的困倦不同,我渾身疼。
有時候根本不困,也會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