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鄰居嗎?還是出什么事了,是物業(yè)?但是門外面站著的,是靳時青。他穿著一件神色的羽絨服,裹挾著一身寒氣。他早就知道我住在哪里。我這時候才被樓道里的冷氣弄得猛地回神。“你怎么來了?”“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趕緊給他拿拖鞋,他吸吸鼻子,說昨天還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時間來著,從公司出來就來我這里了。“你在吃飯嗎?”我扭頭:“我吃完了,還沒收拾,你沒......”他和往常一樣看著我,有那么一點點可憐。于是窗簾拉開,黑夜又有了色彩,春節(jié)晚會也再次打開了。靳時青很累的樣子,他脫了外套坐在那里吃東西。并不狼吞虎咽,但是我能感覺他餓的很。玩有些感概,之前不熟悉的時候覺得他的臉很偉大,長的很兇,但是現(xiàn)在微微真的可以把他當(dāng)成弟弟一樣看了。他吃得多,我倒是開心的很。靳時青第一次來我家,棉花糖自來熟的跟他鬧,奧利奧則是默默的臥在沙發(fā)扶手上。“怎么想到來我這了?”靳時青灌了一大口熱果汁:“自己過春節(jié)多沒有意思啊。”“我有姐姐為什么要自己一個人過節(jié)?”他說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早就猜到你肯定是自己過節(jié)了。”我們對彼此的家庭狀況了解的都很清楚。靳時青以外的喜歡看春節(jié)晚會這種節(jié)目,坐在那里聚精會神的看。他來了,屋子里多少有點人氣。林芝枝給我發(fā)了她家里聚餐的一大桌子菜,我回了個表情包。“靳時青,還沒有消息嗎?”靳時青頭也不回:“沒有。”“就算有,我也不一定會知道。”我垂下頭,撈過一邊的奧利奧,一聲不吭的坐在沙發(fā)上。我忍不住問他:“你不著急嗎?你的前隊友......”靳時青轉(zhuǎn)過頭,看上去有點懶洋洋的。“秦老師,我跟他的緣分也就是隊友了,沒有別的。”“雖然按理來說,同事出事我應(yīng)該擔(dān)心,但是我覺得,擔(dān)心沒有用。”他語氣突然變得認(rèn)真了些。“把自己變得渾渾噩噩的也改變不了葉炆逸失蹤的事實,更不能讓他回來。”“秦老師,這是一種沒有意義的痛苦。”我眨眨眼,放開了手里撲騰的奧利奧。“我知道的,我......但是......”我想說些什么,因為我覺得他說得對,只是我做不到不胡思亂想。我感覺自己的大腦又不是很清晰了。靳時青看看我,把被子遞過來。“你冷靜一下。”這次聲音輕了很多,眼神也稍微復(fù)雜了一些。?是因為我語無倫次嗎?“我很冷靜。”我說著,接過那個透明的玻璃杯子,在里面的水里,看見了自己流淚的倒影。我一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靳時青似乎有點看不下去了。他起身,把棉花糖和奧利奧放在我身邊,還兇它們,不讓它們動。然后他把沙發(fā)靠墊一股腦的堆在我旁邊。靳時青自己去廚房給我倒了杯熱水塞進我手里。他說:“你好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