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起來了。
......
靳時青不希望我守零點跨年。
“為什么？”
“你不能熬夜啊秦老師，你最近有好好睡覺嗎？”
“有。”
“不要撒謊。”
我根絕自己收回去的脾氣冒出了頭。
“只是跨年而已，一年就只有一次。”
我的語氣有些生硬。
“不可以嗎？”
靳時青坐在我旁邊，他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怕刺激到我，再一次妥協了。
我能感覺出來。
他想讓我正視自己的問題，但是又不想過分的逼迫我。
我想說自己沒有那么脆弱，但是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但還是悶悶不樂。
為什么？
我恍惚間想起來，自己本來應該在兩個小時之前就應該睡覺了的。
屋子會變得漆黑，我什么聲音都聽不見。
我把頭埋在膝蓋里，幾秒后抬起來，眼睛被燈刺的流淚。
靳時青呢？
我身邊空空蕩蕩。
他是走了嗎？還是......
我立刻爬起來，因為低血糖短暫的頭暈，在原地站了兩秒險些摔倒之后，我迅速走進了最近的廚房。
然后我就看見站在廚房里的靳時青，他背對著我，我聽見刀停在砧板上的聲音。
“怎么了姐姐......”
他聽見腳步聲扭頭，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我鬼一樣站在廚房門口，突然變得手足無措。
“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又哭了？”
“姐姐？”
然后我想起來，他剛剛跟我說距離零點還有一陣子，他去洗點水果。
這樣啊。
我的心猛地落回原地，眼前清晰起來。
我松開扣著門縫的手，感覺自己能站穩了，這才后退兩步，若無其事的笑笑：“沒事。”
靳時青動作很快，端著一盤洗好切好的水果回來，又問我買沒買瓜子糖果之類的。
我說買了。
我不吃那些東西，但是林芝枝逼著我買了。
“少買一點，能吃多少吃多少，要你這么說，你什么都別買得了，反正你吃什么都一樣。”
然后我就買了。
靳時青在我的指揮下翻出那些零嘴東西，坐在我旁邊塞了三塊糖在嘴里。
我也拿了一塊。
硬糖被我咬出細微的聲響。
自己不愿意跨年，但是有親近的人一起，這件事就不一樣了。
姐姐總不能讓弟弟自己在這守零點吧，太不負責了。
糖紙輕微的聲音吸引了奧利奧，它過來用小爪子扒拉我的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一點都不困。
終于，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來。
一瞬間，外面響起更多的煙火聲。
我靠在了沙發背上。
新的一年，徹底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