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小樰?”
林芝枝的語調有些古怪,大舌頭加上哽咽,口齒不清。
“我看見你的消息了,我怕你睡了。”
她停頓了一下。
“我給你打個電話。”
“告訴你我看到了。”
“你在哪呢?”
“我?我在路邊,準備回家,等車呢。”
等什么車?你不是開車走的嗎?
她喝醉了。
“林芝枝,你現在把你的位置跟我發過來。”
“啊?”林芝枝問我:“怎么了?”
“你也要出來玩嗎?”
玩個屁啊?
“對,你發過來就行。”
我一邊說著,一邊下床開始換衣服。
大半夜的,我頭昏腦脹的出門了。
我站在電梯里,滿腦子只有待會要怎么罵林芝枝。
離得不遠,我走到地方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家有個人坐在路邊的椅子上。
這個天氣沒人坐在那的。
會給人冰出毛病的。
我哈了口氣,快步走過去,就看見了一臉清醒的林芝枝。
“芝枝?”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呆滯的抬頭,眼眶被冷風吹的通紅。
“小樰?”
她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的狀態。
“你怎么在這?”
“幾點了你不睡覺?”
還不是因為你。
我既心疼又生氣,到底還是忍住了。
“咱們先回家吧?”
我看見她旁邊好幾個空了的酒罐子。
林芝枝抬起手戳了戳我的臉。
“我還沒困呢。”
“你先回去吧。”
你現在是沒困。
等你困了你就要睡在這了。
是想被凍壞嗎?
跟喝多了的人難以溝通,我張張嘴,說奧利奧和棉花糖在家里拆家,讓她回去幫忙。
林芝枝答應了。
我叫了輛車,順利的跟她回了小區。
林芝枝乖順等的跟著我,一路無話。
這么安靜反倒是好事。
因為我現在太陽穴突突的跳著疼。
到家后,我開門回頭。
“進來吧......”
我這才看見林芝枝哭了。
一聲不吭的,哭了一臉淚痕。
她沒有口罩或者圍巾,整張臉被眼淚弄得冰涼。
“誒呦,別哭別哭啊。”
我把人拉進來,拿毛巾給她擦臉。
林芝枝自己脫了外套,一屁股坐在地毯上開始流眼淚。
我不論我怎么問,這人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我放棄了。
怎么說人都到家了,也沒有什么危險了。
我退而求其次,給她倒了一杯水果茶。
她“咕嘟咕嘟”喝完,我說:“那睡覺吧。”
“很晚了芝枝。”
“走吧。”
但是林芝枝不動。
她不跟我回臥室。
“芝枝?”
林芝枝抹了一把臉。
“我要睡在這。”
“我不跟你一起睡。”
我皺眉。
“為什么?”
“因為我喝酒了,有味道。”
我好聲好氣。
“我不嫌棄你。”
林芝枝頭搖的像撥浪鼓。
“不,你嫌棄。”
“你撒謊。”
我苦口婆心,勸的口干舌燥也沒有用。
裝作生氣她就要哭。
我沒辦法,只好給她拿了睡衣,又回臥室給她拿枕頭和被子。
回來的時候林芝枝還抱著自己的睡衣沒有動。
孩子愿意在哪睡就在哪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