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兩人都看著彼此。江云蘿其實并不指望他真的能夠理解她話中的意思。只希望他到時別再插手,她便謝天謝地。不過......他若還是和之前一樣不分青紅皂白。那這人,她也不稀罕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滿世界都是?何況她又不是離開男人就活不了。一個人反倒更自在。正想著——“我明白你的意思。”凌風朔忽的應了一聲,語氣滿是認真。江云蘿回過神來,挑眉看他。凌風朔卻已牽著她的手往里走——口中也不知是認真的還是玩笑道:“這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把北溟的女皇怎么樣?”“我......”江云蘿皺眉,下意識要反駁。額頭上卻傳來一抹溫熱。輕吻一觸即離,男人低沉的嗓音也落在耳邊。“你不需要我偏頗,只求平等公正,那我也要提前與你講好,她若是真的做了什么,你也要與我說,且不能遷怒于我,更不能......”停頓一瞬,凌風朔語氣中染上一縷笑意。“更不能動搖我皇后的位置。”江云蘿:“......”他竟還記著這茬!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已經明白了他的態度,江云蘿好笑的瞪了他一眼,隨即點點頭,又忍不住意有所指的拉長嗓音。“放心吧,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樣,只會幫親不幫理,一有事便......唔......”話音未落,余下的話已被滾燙的雙唇堵了回去。嘖。用這招是不是也太狡詐了?心里吐槽了一句,手卻仿佛是有自己的想法,已經圈上了他的脖頸,瞬間沉、淪。這樣的夜晚,之后,怕是不多了。次日——偏僻宮門處,顧延年謹而慎之的悄悄溜了進來。說是溜,卻也是在宮門外驗過身份的。只不過比起平日里帶著許多貴重禮物大搖大擺的進宮,今日他的打扮與兩手只拿著簡單的禮物的模樣,確實像是溜進來的。想起顧玉瑾信上說有要事和自己說,顧延年心底無端有些不安。寧兒的事,她怕是還不知曉。這節骨眼上,能有什么要事和自己商量?還專程寫了密信來?顧延年想著,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卻沒有留意自己的身形,皆被不遠處巡邏的禁軍收入眼底。其中一人看著他走遠,立刻便脫離了隊伍,也跟著消失不見。沒過多久,便出現在了御書房外。很快,劉公公便快步從里面走了出來。兩人耳語了幾句,也不知說了什么,劉公公臉色一變,轉頭便又進了御書房。接著再度出來,跟著那禁軍一同離開。一盞茶后——“顧國舅怎的突然進宮來了?”通往鳳儀宮的小路上,劉公公匆匆忙忙的喊住了前面的人。顧延年腳下一頓,轉過身來時,臉上已是一片盈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