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下面四人皆是一愣,面色各異。江容淵卻只盯著江容成雙眼,緩緩道:“朕想著,云蘿就算再犯下大錯,終究也是朕自小看著長大的,人心都是肉長的,朕自然也愿意多給她一次機會,若是此番能夠攻下北溟,屆時就由皇弟出面,與云蘿商談,若是能夠勸她回頭是岸,不管她是何種身份,朕都赦免她,除了郡主身份,出宮去做一個普通人,皇弟屆時也可以繼續云游四方,若是中意哪出風水寶地,不愿再回這皇宮受束縛,朕也允了。”江容成身子微微一晃,心底頓時更加苦澀。這哪里是要他云游四方?分別是要將他驅逐出都城,再也不必回來。自己若是跟著一同前往,云蘿必然受制......但眼下當著眾人,他已是騎虎難下。沉默許久,江容成終究是穩住了聲線,后退半步,在江容淵眼前跪下。“皇兄仁愛,那皇弟便先替云蘿,謝過圣恩了。”江容成垂著頭,沒人看得清他此刻的神色。張維德等人也趕忙跟著跪下。“圣上,那臣等......”“回去吧。”江容淵擺擺手,沉聲:“出征在即,大軍也需要清點操練,你給陳崢去信一封,要他在半途接應你們。”“是!”張維德等人應了一聲,這才趕忙起身,紛紛退了出去。剛一出門,吳越便有些不解的看向張維德。“張將軍剛才為何不讓我說話?”他性格耿直,方才有話沒說,到現在還憋得慌。“你能說什么?”張維德瞪他一眼。“八成是要說,這一仗沒有打的必要,是不是?”“原來你也這么覺得?!”吳越一瞪眼,頓時便像是找到了知音,剛要說話,便被趙忠扯著袖子往僻靜的地方拽。直到了沒人的地方,三人才停下。吳越也跟著繼續道:“我們征戰沙場,開疆擴土,皆是為了百姓安居樂業,但眼下四海升平,北溟也從未犯過我東萊邊境,若僅僅是因為北溟現在無主,便想著趁機攻占,那是不是也太......太不講武德了!”“呵,這話你敢當著圣上的面說?腦袋不想要了?”趙忠冷冷吐槽一句。張維德也道:“但眼下時機攻打,的確對我東萊有利,至于緣由,圣上的野心便是緣由,擴大疆土對東萊來說,終究不是壞事,你我既為臣子,又是武將,便只要遵守一件事即可,那便是聽令,莫要多話,給自己找麻煩。”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吳越無話可說。“可是......”“別可是了。”趙忠再度打斷他的話。“圣上今日召集你我,并非是商議攻打北溟是否可行,而是鐵了心要打,你若不從,那便是違抗皇命。”吳越未說完的話成功被堵了回去。半晌,無奈嘆了口氣。“可朔王......”“功高震主,老夫早就想到他會有這么一天,眼下最頭疼的,應當是陳崢。”張維德長嘆一聲。半晌,三人對視一眼,皆不再多說,默默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