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個嗜賭如命的家伙,而母親是被騙來的新娘,被父親以五百塊錢的價格買下。
自打我記事起就跟母親一起承受著父親的暴行。
那廝在贏錢時會滿面春風的準我與母親到桌前吃飯,而輸了錢,會從場子里灰溜溜的離開,飯后到家便會醉醺醺的拎著酒瓶向我們母女棲身的牛棚來。
起初,是母親護在小小的我身前,后來是我抱著母親,承受著如雨點般的拳腳落在身上,拇指粗的藤條抽在臉上,手上,一道道的鞭痕縱橫交錯在背脊像是一條巨大的丑陋蜈蚣,骯臟可怖。
我以為日子會一首這么下去首到死去,但不知那人從哪里找來的路子說女娃娃到了年紀就可以賣一筆不菲的錢財。
這才放過了我,但對母親的折磨卻日漸加劇了。
她變的消瘦多病,傷痕累累。
可那個混蛋又怎會花錢給她治病呢。
我尋遍了村里每一戶人,挨家挨戶的磕頭,我求他們救救我的母親。
無一人松口。
當我以為母親真的救不回來時,我在邊境線遇到了一個老人,是個寨子里的巫醫(yī),他與我交易,只要我給他一個避難的住所他便救我母親。
母親是我出生以來最重要的人,什么方法我也愿意試。
我知道她本來己經(jīng)是要上大學的,莫名其妙被騙來這個窮鄉(xiāng)僻壤。
她也從沒有放棄過,她給我取名宋知荇,她說:“嫋嫋風蒲亂,猗猗水荇長”荇菜看似依水而生,隨水而行,實則生命力強,再惡劣的水域也不妨礙它存活。
阿荇,母親想讓你堅韌頑固的活下去,不管在何處,不管落到什么境地,用多極端的方法,母親都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我答應了,我也必須要救我的母親。
就這樣,我把巫醫(yī)藏在了牛棚旁放木柴的草房里。
每到晚上那個男人睡熟后,便讓他為母親醫(yī)治。
漸漸的母親恢復了些,臉上也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