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少女面色如常,跟坐在她身邊的大臣舉杯交談,有說有笑。
注意到白望舒憤怒的目光后,她還微笑著看過來。
用口型無聲提醒他:“遵守協(xié)議?!?/p>
沒錯。
白望舒的手印已經(jīng)按下去了。
如果他們再次違反約定,絕對會被天下人唾棄。
更嚴重的情況,說不定還會引起諸國的憤怒和警戒,到時候各國聯(lián)合起來對付西涼,縱使有國師端木焰,恐怕也難以抗衡。
他的父皇,也就是如今的西涼皇帝極有野心,他們想要成為天下正統(tǒng),而不是中原人認為的蠻夷。
所以,他們只能暫時吃下這個啞巴虧。
“聽說這個楊若綾以前是個天生的傻子,從某天開始突然變聰明了,還有了一身武功,實在離奇?!笔绦l(wèi)在白望舒身后低聲道。
白望舒冷哼,“世上絕無突然變聰明的人,她肯定從以前開始就在扮豬吃老虎,小小年紀就有這么深的城府,此女不能小看。”
“是,根據(jù)我們打探得來的情報,殿下的計劃非常成功,本來沈時風已經(jīng)自暴自棄,主動離開京城了,是楊若綾去把他找了回來,而且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還勸沈時風重新振作起來?!?/p>
“原來一直都是她在搗亂。”
白望舒深深擰起眉心。
他制造出沈時風是先帝私生子的假象,就為了徹底毀掉沈時風這個最大的對手。
原以為,只要毀掉沈時風,京城便只剩下一群酒囊飯袋,再沒人值得他們提防害怕。
卻沒想到,還有一個楊若綾。
“殿下,要不要……”
侍衛(wèi)把聲音壓得更低,只說了一半就不說了。
白望舒自然明白手下沒說出來的后半句話是什么。
他沉吟,微微點頭:“她不能留著,讓長卿去動手?!?/p>
“是?!?/p>
侍衛(wèi)悄然退下。
酒宴上依然載歌載舞,沒人注意到他們的這番對話,更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白望舒眼底閃過的一抹殺機。
……
宴會結束了。
與其說是款待西涼使者團,更像是我們這邊的一場慶功宴。
眾人言笑晏晏,時不時說幾句去諷刺白望舒等人,看他們黑著張臉的樣子,別提有多解氣。
破壞停戰(zhàn)的約定,害死那么多將士百姓,如今都是他們應得的。
我離席后,本來打算和楊昭一起回家,出宮時卻聽見有人偷偷議論,說沈時風去了酒樓,在那里喝得酩酊大醉。
我不由得心下嫌棄,一會兒沒人管著,怎么又變成那樣了?
“綾兒,你去看看沈首輔吧。”
楊昭皺眉。
我搖頭,“之前看他是為了讓白望舒簽協(xié)議,如今西涼人已經(jīng)答應撤兵和賠款,我何必還去找他。”
楊昭凝重道:“無論皇上貶謫沈首輔的緣由究竟為何,朝廷沒他不行,綾兒,現(xiàn)在可以扭轉(zhuǎn)乾坤的恐怕只有你了。”
“他自己不爭氣,我再怎么盡力也沒用?!?/p>
雖然我嘴上那么說,半路還是找了個借口,和楊昭分別。
想來想去,我要報復蘇小曼和沈時風,但不能以這么莫名其妙的方式。況且蘇小曼卷了沈氏的家產(chǎn)跑路,以后她不知過得有多舒服。
就像楊昭說的那樣,我必須扭轉(zhuǎn)乾坤。
我獨自走著夜路。
突然,一股讓人遍體生寒的殺意從我身后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