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腳步聲很沉，帶著一股殺氣。
司空葉不愧是專業的，看似依然松弛，神情溫柔，眼底卻已是迅速浮現出一抹銳利。
當那人漸漸從陰影中現身，我并不感到意外。
聽到腳步聲，足以讓我認出來了。
沈時風死死盯著司空葉，“你的膽子倒是很大，竟敢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
司空葉玩味的笑，“為什么不敢？你不是這里的皇帝，這也不是你的地盤，我愛出現在哪，誰也管不著。”
“司空葉，你犯下諸多殺孽，滿腦子陰謀詭計，對大啟來說是個隱患，我今晚必須除了你。”
沈時風神色陰沉的拔劍。
司空葉仍舊在笑，“算了吧，論陰謀詭計，我可遠遠比不上你們。”
“離她遠點。”
這一句，沈時風似是失控，按捺不住的近乎怒吼。
司空葉看了看我，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原來你想殺我不是因為我壞，也不是為了大啟，只是因為女人啊。”
“少廢話。”
沈時風已經一劍刺向前。
不等司空葉拔武器，我在情急之下，先抄起酒杯擲出，打在沈時風的劍身上，發出‘咣當’一聲清脆的響。
“你……護著他？”
沈時風舉著劍，臉色愈發難看。
我沒好氣道：“能不能先冷靜下來好好說話，沒必要動刀動劍。”
“你被他騙了。”沈時風咬牙，“跟這種人沒什么好說的。”
隨即，他再次攻向司空葉！
這一次，沈時風的招式更加兇狠，完全就是沖著取人項上腦袋去的。
司空葉也終于反擊。
霎時間，花園里刀光劍影，放在矮墻上的盆栽被橫切掃落。
我連忙阻止，“喂，你們別打架了，這樣搞明天要賠錢給店家的。”
他們卻一副又不是賠不起的模樣，越打越兇。
橫豎擋不住，我站了好一會兒，干脆重新坐下來，邊吃東西邊看他們打。
“反正我不出錢賠。”我喃喃道。
“沈首輔，你這一頭白發怎么來的？”
司空葉在生死對決之際，還有心情笑嘻嘻的閑聊。
沈時風自是不答，他的劍術原本是輕快靈活的風格，此刻卻充滿煞氣，跟殺死對方比起來，似是更想要立刻將對方碎尸萬段。
本來司空葉喝了那么多酒，反應會比平時慢上許多。
可沈時風卻沒能憑借這個優勢占據上風。
相反，他越打，越是處于劣勢。
漸漸從進攻轉變為防守。
“沈首輔，劍客最重要的是心靜，你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司空葉的話音剛落，勝負便分出來了。
他的武器指著沈時風喉嚨，只需要往前半寸，就能奪取沈時風的性命。
“你輸了。”
司空葉笑吟吟看著沈時風。
沈時風沉默不言，只是用陰冷的眼神瞪他。
“真奇怪啊，你的實力不應該只有這么點水平，是什么影響了你的發揮？”
司空葉抬腳，緩步上前。
眼看利刃即將穿透沈時風的喉嚨，我還是出聲叫停：“司空葉，別殺他。”
“憑什么？”
司空葉回過頭來看我。
他唇角依然上揚，眼睛里卻沒有了笑意，“我并非大啟子民，哪怕最重要的沈首輔死了，此后山河失守，也跟我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