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陸星塵的質疑,我不再選擇自證,而是選擇把問題直接拋回給陸星塵。
誰懷疑,誰就舉證。
這沒毛病。
陸星塵一噎。
他又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樣盯著我,微擰起眉心:“你是有動機的,就是想毀了明月。”
“從你同意明月不繼續往下念書,到如今,你所做的樁樁件件,都只有一個目的。”
雖然陸星塵沒狀元及第,可說到底,他能成為探花郎,是一點水分都沒有的。
他很清楚,懷疑沒用,證據才是最結實有力的巴掌,但他每次只有懷疑就找上我,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他在意,也是因為許明月對他而言很重要。
我顧明燭,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塊墊腳石,無用時,就會被一腳踹到一邊。
“如果你非要這樣認為,我沒辦法。”
我并未因此發怒,反而很平靜地看著他:“陸大人都不覺得有半點心虛嗎?”
在別院出事的第一時間,他想到的就只有許明月,至于我這個夫人,他根本沒想起過。
就算我只是個擺設,他那種做法,也太過了。
“陸大人說我有動機,說我最根本的原因,是想毀了許明月,那我倒是想問問,我為什么想毀了許明月?”
陸星塵被問得啞口無言。
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他和許明月的事情,我們尚且沒挑明了說,各自揣著聰明裝糊涂,也給了我很大的發揮空間。
“今天陸大人還在說,我不是一個單純善良的人,既然這樣,我會傻到用自己的性命來做出陸大人口中所謂的毀她人的事?”
“無稽之談。”
我一臉不屑,勾唇看著他:“陸大人覺得,你,或者她,配我做出這種飛蛾撲火的事嗎?”
陸星塵面色發噱。
我很淡定:“沒別的事情,我今天就不留在顧府過夜了,你該回去就回去。”
也不等陸星塵再說話,我轉身就走。
直至出了院落,身后也無人追上來,我暗暗松了一口氣,帶著扶桑往主院而去。
要離開,自然是要跟顧府如今的女主人謝云瀾提上一嘴的,做一下表面功夫,能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作為將軍府,顧府的亭臺樓閣并不多,但有謝云瀾打理,府內看起來很欣欣向榮。
從竹林下方穿過,要往前走時,外面的小道上傳來丫鬟的交談聲,空氣中也隱隱飄著藥味。
“又熬制了補藥?”
率先開口的丫鬟聲線有些粗冽,聽起來有些刺耳,也是因此分外的清晰。
我伸手按住準備往外走的扶桑,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補藥’兩個字,掀動我內心的一絲情緒,莫名地讓我心驚肉跳。
“是啊,那一位要喝的。”
另外一個丫鬟回著,聲音聽著就很青雉,還有些不解:“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不在主院喝,也不讓老爺知道。”
謝云瀾!
聯想到今日在顧笙雪院落里發生的事,我心頭一跳,空氣中飄蕩著的藥味也鉆入我的鼻翼之間,有些熟悉的味道,將我拖回到前世的‘補藥’味道里。
是我過于敏…感了?
還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