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宥,可有你相中的弟子?”
上位者傳來問話。
“沒有,師兄。”
謝哲清低眸向下看去,只一眼便瞧見了那少年。
少年一襲青衣迎光而站,衣料上繁復精美的花紋綻現,日光透過衣紗,仿佛一縷縷銀線閃爍其光。
他手拿一柄長劍筆首地站在那里,在一群低首頷首的人中格外顯眼。
謝哲清想到了前世,這人雖說只是少年,但他那言談舉止無不彰顯著其出身顯赫,他的身上未曾沾染一絲俗氣,這種氣質是與生俱來的,是比謝哲清還要出塵的。
或許,喜歡捉弄人的不是命運。
他的手輕輕握著,撐在下頜處向下看。
“依我看,那青衣少年就很不錯。”
身后幾位長老低聲說著,“我見善宥方才在看,莫不是相中了?”
“唉,浮嶠崖都多少年沒進過新弟子了,這徒弟呀隨師傅,催不得。
長月當年不也是出去云游多年才得來這么一個寶貝徒弟。”
身后長老們的議論聲傳入耳中,謝哲清的視線緩緩從那人身上移開。
“那是誰家的小公子?”
“禮部尚書江黎之子——江景堯。”
“如此……”這些長老們長日守在山上,近些年年紀大了,不宜多走動,因此許久不曾下過山了,亦不知這山下的世界翻了幾番。
“韶顏稚齒,可比之善宥。”
謝哲清眼睫微顫,聽見這話,視線不由得再次回到了江景堯身上,上下打量。
然而不過倏忽,他便回過神來。
比之?
為何定要與他相比。
既是重活一世,他不能再次重蹈覆轍!
就在他思索之際,一道身影掠過他身側,下了高臺。
衣袖被風吹地鼓起,眼前的身影像飛鳥一樣劃過,他起身撣了衣袖,緊跟著飛身躍下。
“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