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來賭檔下了注碼的人,無論輸贏,離開時,賭檔都會根據下注的大小,適當地給些茶水費。
近段時間,珠珠每次前來,最多只有幾百元的賭資,這點錢對于注碼這么大的賭檔來說,等于就是來看熱鬧,她已經好久沒有拿過這樣的茶水費。
珠珠剛準備拉開通往外面麻將廳的房門,身后突然傳來一聲熱情的招呼:"珠珠姐,這么快就要走了啊?"
她詫異地回頭,看見負責發放茶水費的馬仔正滿臉堆笑地朝她走來。這人平日里對她愛答不理,此刻卻殷勤得反常。只見他熟練地數出五張嶄新的百元大鈔,雙手恭敬地遞過來:"這是您的茶水費,輝哥特意交代的。"
馬仔弓著腰,臉上堆著夸張的笑容,連聲音都刻意放柔了幾分。繼續道:"有空常來玩啊,輝哥說您這樣的貴客,我們賭檔隨時歡迎。"
珠珠低頭看著手里多出來的五百塊錢,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鈔票邊緣。她知道這突如其來的"厚待",是蔣凡剛才的舉動給自己帶來的便利,回頭望了一眼賭桌,站著的人群遮擋住了蔣凡的身影,她回過頭來,幾滴眼淚落在了她拽著錢的手背上......
臨近十二點,蔣凡看到彭亮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將臨時‘保管’的錢全部推到彭亮面前,故作玩笑道:“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于陪嫖看賭,你倒是精神十足,我可就受罪了,你慢慢玩,我要回去修煉了。”
彭亮笑著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回過頭來繼續投入到賭局中。
蔣凡離開十來分鐘后,彭亮站起身來,對所有賭客道:“今天玩得太久,已經累了。這是最后一把,想贏錢的別錯過這次機會哦。”說完,他隨意將骰子丟在桌面上。
賭錢講究一個心態,兜里不差銀子的彭亮將輸贏看得很淡,這一把又是通殺,他給所有看場的馬仔每人打賞兩百,然后對輝哥使了個眼色,兩人再次回到辦公室。
彭亮開口道:“你有沒有覺得,大爺現在已經變了一個人。”
輝哥慢悠悠地泡著茶,頭也沒抬地接茬道:“他那樣的性格,很難改變,只是成熟了許多倒是真。”
彭亮掏出煙,遞了一支輝哥,繼續道:“這么大的變化。難道真是這段時間閉關修煉的原因?”
輝哥知道其中的原因,可彭亮畢竟是商人,他不敢輕易透露唐璐和陳哥深夜去醫院探望蔣凡的事情,含糊其辭道:“可能是吧!”
彭亮深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皺著眉頭道:“大爺和那個珠珠很熟嗎?他離開的時候,雖然極力掩飾,但我還是能明顯感覺到他有很重的心事,也不知道他和珠珠兩人說了些什么。”
“哎......”輝哥長長嘆息了一聲,解釋道:“凡弟第一次來這里玩,就認識了珠珠和小雙,彼此之間關系雖然一般,但你也知道凡弟那個人,對于弱勢群體,自帶同情感,應該是知道了小雙去世的消息,影響到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