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簽好的離婚協議丟給她，頭也不回地上了回國的飛機。
但是我沒想到自己跟秦婉他們是同一班飛機。
她和湯姆就坐在我前面。
湯姆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可那條血痕很淺。
淺到他再晚一點包扎，傷口就要愈合了。
但此時的秦婉卻幫他按摩著肩膀，還時不時給他喂水果吃。
如果她仔細觀察一下我。
就會發現我手肘上的淤青和血痕。
可現在秦婉滿心滿眼都是別的男人。
湯姆被伺候地一臉舒坦，時不時問秦婉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秦婉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
因為在她眼里，我只是個無業游民，是個整天只知道抱著電腦玩的廢物。
湯姆笑得很大聲。
“寶貝啊，你怎么嫁了這么個玩意兒啊？怎么滴，他是救了你的命嗎？”
秦婉憋紅了臉，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下了飛機，我給老王打了個電話。
說自己先要去離個婚。
秦婉臉色有點難看。
“非要今天？”
我點頭。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離了吧。”
為了方便去民政局，秦婉讓我坐她的車。
一路上，湯姆在副駕吹噓自己這次來華國，是被高薪聘請來的首席程序員。
他轉頭朝我不屑地笑了笑。
“某些人知道年薪百萬是什么概念嗎？”
“你這種月薪三千的人，是不是從沒見過那么多錢？”
秦婉也附和道。
“岑蕭，你別怪我太勢利，但我那么年輕，總不能把這輩子都交待在你這里。”
“這些年你也看出來了吧，你可能連我的一只包都買不起，但湯姆可以。”
“更何況你現在得了絕癥，我更加要為自己的以后打算。”
我沉默不語。
說柏拉圖是她，說我買不起包的也是她。
秦婉似乎從未真正了解過我。
拿到離婚證后。
秦婉將我拉到一旁，偷偷遞給我兩萬塊錢。
“拿著吧，真不知道你沒了我怎么活。不過，以后沒事別找我，有事更別找我。咱們兩清了。”
我一開始以為她是好心。
原來是為了徹底跟我劃清界限。
就像結婚前，她主動跟我簽下婚前協議。
婚后財產跟婚前財產一樣，各管各的。
我對錢財的概念很薄弱，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從一開始起，她就想好了。
而現在，秦婉應該是怕我跟她借錢治病吧？
可這點錢怎么能治得好絕癥呢？
真是好笑。
我沒接，轉頭就走。
可秦婉卻急了，她一把攥住我的手道。
“岑蕭，別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我不知道秦婉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但我還真不缺這點錢。
尤其是，癌癥確診單上又不是我的名字。
我平靜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我還有事。”
秦婉蹙眉，有些不舍地松開了手。
不遠處的湯姆站在車前不耐煩地喊道。
“寶貝，還墨跡啥呢？快上車啊，晚上還要跟我參加王總的晚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