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禮在醫(yī)院住了半個(gè)月,許清漣一條慰問的短信都沒有。
他看著自己發(fā)的上百條消息對面沒有任何回復(fù),整個(gè)人到了崩潰邊緣。
一旁的蘇晚螢端著粥想遞給他,又不敢開口。
自那場婚禮后,梁宥禮對她又回到了最初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
不管她和他說什么,主動找什么話題,他都不搭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越來越消沉頹廢。
梁老夫人起初還會來苦口婆心地勸上幾句,被冷落幾次后,她也懶得再來了。
而公司的秘書助理則收到了休假的命令,也不踏足此地。
所以這間病房里,除了醫(yī)生護(hù)士,就只有蘇晚螢時(shí)常出入,照顧他的衣食起居。
在房間里持續(xù)的冷淡氣氛的感染下,她的心情也像布了一層烏云般陰沉低落。
等到梁宥禮生日這天,梁老夫人沒有過來,托人送來了蛋糕。
蘇晚螢推著蛋糕進(jìn)來時(shí),心里是惴惴不安的。
啞了十幾天的梁宥禮一抬頭看見蛋糕,總算開了口。
“誰送的?”
“老,老夫人。”
梁宥禮那顆剛?cè)计鹨唤z希望的心又熄滅了。
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滿是血絲的眼里只剩下嫌惡。
“扔出去,我不想看見!”
蘇晚螢不明白,他們祖孫間的關(guān)系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樣。
但她深受老夫人的恩情,在這個(gè)檔口忍不住為老夫人說了幾句好話。
可梁宥禮卻根本聽不進(jìn)去,反而越來越狂躁,直接拿起杯子把蛋糕砸到了地上。
奶油擦著蘇晚螢的腿滑下去,她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堪堪扶住桌子才沒摔倒。
梁宥禮臉上卻沒有任何愧疚和心疼,沉聲要她也出去。
蘇晚螢積壓了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也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
她流著淚,走到他身邊,聲音里滿是凄然。
“你要怪就怪我,不要和老夫人置氣好不好?她年紀(jì)大了身體也不好,受不了刺激的。”
從前一看見她哭,梁宥禮就會心生不忍。
可如今,任憑她哭得梨花帶雨,他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冷著眼看她。
“你是覺得有她撐腰,就能憑著這個(gè)孩子嫁進(jìn)梁家嗎?我告訴你,不要癡心妄想了,這輩子除了清漣,我誰都不會娶!”
一字一句更勝過地上摔碎的玻璃片,將蘇晚螢的的心割得滿是傷痕。
她不停地?fù)u著頭,哭得快要喘不上氣。
“我,我只是想留在你身邊,從沒有,沒有想過要名分的……”
梁宥禮不想聽她在這哭哭啼啼,一把扯下手上的針管,直接離開了病房。
蘇晚螢擔(dān)心他的身體連忙追了上去,兩個(gè)人一前一后到了樓梯口,她拉住了他的手,苦苦哀求著。
“你身體還沒好,回去靜養(yǎng)好不好?我求你了。”
梁宥禮想都沒想,一把甩開了她的手。
一時(shí)失力沒站穩(wěn),蘇晚螢直接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她尖叫著滾了下去,滿臉都是惶恐,拼命地想護(hù)住肚子,可鮮血還是淋漓著流了下來。
劇烈的痛楚從腹部傳來,她只覺得自己快要被撕裂開來,腦海里只剩下一個(gè)念頭,要保住這個(gè)孩子。
她伸出被鮮血染紅的手,對著臺階上的梁宥禮求救,無聲地哭喊著。
求他,救下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