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如果有途徑搞到蝰蛇血清,這些人里肯定早就有人說話了!
現在的情況可謂真的陷入了絕境!
屋內的所有人,都不再說話。
忙碌的護士們也感覺到室內的氣氛無比壓抑。
李向南摸著下巴,在室內踱起步來,搜腸刮肚。
他看向桌上一只馬蹄表,沉默下去。
“咳咳,咳咳咳”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一陣咳嗽聲將沉思中的李向南驚醒,他扭過頭,發現喬山卿已然醒了,正用那雙眷戀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明白,那不是對自己,而是對這個世界的眷戀。
“喬同志!”發現對方微微抬了抬手,李向南快步走出去。
“我我都聽到了你別為為難”
喬山卿的臉龐很黑,年紀看上去也只有五十來歲,周正的臉上除了風霜,還有剛毅,此時又多了點面對生死的坦然。
不等李向南說話,他又看向在一旁紅著眼眶的楊云輝,“楊部有十二車皮的煤在在貨運站明天下午讓我女兒恨晚去收咳咳咳”
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給燕京供煤的事情,這話讓所有人肅然起敬。
“山卿,別說了,別說了!”楊云輝的眼睛通紅無比,默默拍著這位兄弟的帶著血的貂絨。
沈千重扭過了頭。
“老楊我喬家只能走到今天了恨晚能守的住燕京的煤就守!守不住的話你莫要怪她啊”
楊云輝這一刻,終于眼淚不爭氣的掉落下來,泣不成聲。
生死離別。
無人可以保持住淡定。
這屋里的所有人,甚至包括李向南,都感覺胸膛里像是被巖漿點燃了一般。
難過,哀痛。
還有強烈的不甘。
這位人民企業家,臨死之際,說的最多的,竟不是家里如何如何,而是關心著燕京這個冬天的煤能不能繼續進來。
“爸,爸,爸爸”
砰砰砰!
砰砰砰!
病房外傳來一聲聲輕輕的拍打,一個只有十八九歲的少女撕心裂肺的被她母親抱著踢打著門。
“爸,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爸~”
沈千重回過頭,眼眶通紅,他看向李向南,意思不言而喻。
“開門吧!”李向南仰頭望天,默默的閉了閉眼睛。
這意思不言而喻。
準備后事吧!
王德發點點頭,沉默的走到門口,剛打開門,呼啦啦就見喬家人撲進了屋。
“恨晚,別哭爸沒事兒!”
“爸!”喬恨晚撲進他的懷里,已然梨花帶雨,消瘦的臉上全是淚痕,她將父親的手抓起來撫在自己臉上,很快血和淚便模糊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