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白渾身都僵住了。頓了會兒,正要伸手去把景南喬的小手拿開,一低頭,卻見她穿在身上的睡裙被被子糾纏著領口往下扯了些,露出了一抹瑩白的肌膚。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半晌,轉眸望向別處,輕輕抓住景南喬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放在了枕頭上。然而,手剛松開,景南喬嘴里也不知嘀咕了句什么,放在枕頭上的那只手立刻又朝他纏了過來,將他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左臂,整個抱住了。她的上半身,緊緊貼住了他的手臂。霍予白察覺到貼著自己小臂的觸感有多柔軟的瞬間,便意識到一個問題:她里面沒穿。她明知會跟他同床共枕,卻只穿了一條單薄的睡裙。所以她又是故意的。對著他不敢興趣的女人,無論對方怎么勾引哪怕是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可以做到無動于衷讓她們滾出去。然而,此刻摟著他的女人,是景南喬。他深吸了口氣,小腹的那團火卻越燃越旺。景南喬被他起身的動靜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他一眼,看到霍予白掀開被子正要下床。“怎么了?”景南喬揉了下眼睛,小聲問他。“乖,你睡,我出去打個電話。”霍予白低聲哄了句。景南喬見他確實沒拿其他東西,腦子暈暈地點了點頭,再次躺下時,她下意識看了眼自己身上,一條羊絨毛毯將她上半身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陸淮坐在門口用炭盆烤火,正有些犯困,卻聽到身后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他扭頭看了眼,是霍予白出來了。他看了一眼,忍不住又看了眼。他家三爺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耳根通紅,額頭上一層薄汗。陸淮隨即心下了然,他就說,這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景南喬不做點兒什么才怪了,更何況他家三爺從來都受不住景南喬撒嬌。旁人不懂,他從十五歲開始就跟在霍予白身邊,他能不懂?霍予白見陸淮樂呵呵盯著自己看,忍不住皺眉,沉聲道:“別瞎想!”“沒瞎想……”陸淮隨即尷尬地咳了聲,起身回道。反正他是從沒見過霍予白被女人逼得這么狼狽的樣子。霍予白順手關了景南喬房里的燈,頂著外面的冷風吹了會兒,心底的煩躁才漸漸熄了些。等了會兒,他估摸著房里的景南喬應該睡熟了,打算進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回自己院子。還未進門,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小聲的啜泣聲。“……為什么呢?”“知意,我說了,我們之間已經不適合這樣!”顧寒洲刻意壓低的聲音,順著風傳來。霍予白朝對面看了眼。對面是開著燈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對面是顧寒洲的房間,顧寒洲還穿著晚上去姜家時的那套衣服,衣領上沾著大片血跡,很狼狽,里面的襯衫和領帶卻亂成一團,西褲的扣子也是開著的。他站在臥房門口,指著另外一邊朝景知意沉聲道:“立刻回去!”景知意抱著一件外套,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哭哭啼啼站在門口不肯走。剛才這兩人做了什么,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