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著身上的痛，又爬回到霍予白的身邊，將他身上刺偏的銀針拔了出來。她回想了下剛才霍予白體內的氣血走向，斟酌了幾秒，又將手上的針謹慎地扎入別的穴位。她已經想好了，這一次失敗不要緊，以后每一次他發病都會陪在他身邊，一次次地調整，總會有起效的時候，今天就當是試驗。她伸手扯開了霍予白上身的襯衫，溫熱的小手觸到他的身體時，只覺得他身上每一寸都燙得灼人。結合霍丟丟發病時的表現，她知道了，發燒，是這個瘋病發作最明顯的表現方式。以后她就知道了，一旦霍予白的體溫有明顯變化時，就是他發病的前兆，就要注意了。“我先讓你的體溫降下來一點。”她吸了吸鼻子，朝霍予白小聲道：“你不要害怕。”她說話溫吞安撫的語調，像是在安撫著未被馴化的獸。霍予白看著她專注的眉眼，體內又躁動起來。景南喬和楚容，她們兩人看病時的起勢姿態語調神情，無一不是相似的，他腦子里又浮現出了他最后一次看到楚容時的樣子。他忍不住死死閉上了眼，不聽不看，或許就會好一些。景南喬溫熱的小手在他身上試探著穴位，霍予白卻只覺得她的體溫冰涼，他僅存的注意力忍不住跟著她的手，刺激得他止不住地低喘。“景南喬！”他咬緊了牙關叫她的名字，“你再不出去，一定會后悔！”霍予白知道自己發病時是怎樣的，他會將自己心底里最壓抑著的事情釋放出來。因為這個人是景南喬，他對她的感情一直是壓抑著的，甚至不舍得碰她一絲一毫，先前有多么壓抑，他發狂之后就會有多可怕。他害怕自己失控之下會對她做什么，而偏偏他不能碰她！在不確定能不能給她將來的情況下他絕不會碰她！他不想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在今天功虧一簣！景南喬手上的動作頓了下，望向霍予白痛苦的樣子。“你不想成為別人的替代品，就出去！”霍予白深吸了幾口氣，繼續閉著眼朝她沉聲威脅道。他相信，世上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會愿意接受自己成為別人的替身。然而，景南喬沉默了會兒，只是將手上最后一根針刺進他小腹的穴道，一邊若無其事輕聲回道：“或許我根本不在意呢？”她知道他的妻子是他心頭最大的一塊心病，假如他全然忘記他的妻子而對她好，或許她反而會覺得反感了，會覺得他薄情寡義。她已經考慮清楚了她留在這兒可能會出現的所有后果。她確實很饞霍予白的身子，每天都想著如何才能得到他，但作為一個正常的女人，誰會愿意一個男人腦子里在想著其他女人的同時占有自己？即便如此，就算今天發生了什么，他會把她當成另外一個人，她可能會覺得有些失落，但絕不會后悔。她絕不會丟下他一個人不管。無論他說多難聽的話來刺激她，她的堅持絕不會動搖。刺入手上最后一根針，她收回手，用手背探向他的額頭，試他的體溫。然而手背剛觸到他的額頭，她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被他一個翻身狠狠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