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馮橖平靜的回答道:“跳跳給你巧克力是因為他覺得巧克力是個好東西,他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你,是你一再嫌棄。”
“你還敢跟我頂嘴!”吳秀云說著,揚起手就準備給馮橖一個巴掌。
“同志!”
一個朗如平原北風過境的聲音響起,吳秀云高舉的手腕被人擒住了。
向俊毅臉上帶著笑意,眼中射著冷光:“現在是新時代了,眾人平等,有話說話,動手可就不對了!”
說著,輕巧的將吳秀云的手甩到了一邊。
吳秀云被這股力道甩得倒退三步,好不容易穩住腳跟,偏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男人身量很高,穿了一身中華立領的改良版西裝,眉眼間凝著濃濃的殺伐之氣,就仿佛圍繞在他身邊的風都帶了絲絲腥甜氣息。
這樣一個人,絕非簡單人物。
吳秀云不敢貿然得罪,于是目光求助似的看向向俊毅身后不遠處端著酒杯,單手插兜的賀南章,嘴里嬌嗔的道:“南章,你說句話啊!”
眾所周知她是賀南章的前妻,她以為賀南章就算是為了他自己的面子,這會兒也是應該要幫著自己的。
只見賀南章隨手擱下酒杯,步伐穩重的走了過來,剛要開口,卻被從屋里出來的秦卿跑上前來打斷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對象第一次來,不知道情況,我替他跟吳秀云同志道歉!”
秦卿剛才不過是遇見了幾個高中時候的同學,幾人去了屋里關上門來敘舊而已,聽到外頭的吵鬧聲才跑出來看。
此刻見賀南章與吳秀云站在一處,而向俊毅則擋在一個陌生女人面前跟他們對立,周圍人大致給她講了一下情況。
她以為向俊毅不知道賀南章的身份,怕他貿然得罪了賀南章,畢竟人是她帶來的,于是趕緊幫人道歉。
吳秀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吳秀云了。
吳家發生了那么大的變故,她早就從枝頭含苞待放的迎春花成長成了懂得見風使舵,察言觀色的向日葵了。
見給自己道歉的人居然是秦家四房唯一的姑娘,于是大致也猜到了她與向俊毅的關系,笑道:“沒事兒,你對象對我有誤會而已,我不過是在替我家孩子教育一個小保姆,偏激了些罷了!”
既然她都這么說了,秦卿又能說什么,只一疊聲的說:“是是是!”
畢竟這滿院子的都是京都高干子弟,誰也不會為了一個保姆得罪賀師長的前妻不是!
馮橖縱然委屈,也覺得不過是人性罷了,并不失望。
“保姆也是人,也有尊嚴,既然這是上流人士的聚會,那請恕我不便繼續參加了!告辭!”
向俊毅說著,拉著馮橖的手,便要帶她離開。
這種情況下,馮橖留下來也是恥辱,于是便跟著向俊毅走了。
賀南章望著兩人緊握的手,眉頭死鎖,若有所思。
向俊毅是坐秦卿的車來的,此刻已經是夜里九點多了,公交早就停運了。
他拉著馮橖走到了村口才發現自己這會兒竟然是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