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被打偏了,臉頰火辣辣地痛,原本就嗡嗡作響的腦袋,痛得好似要裂開!
可身體的疼痛,比起我的心痛來說,又算得了什么?
我傾盡所有愛了十年的男人,為了那個拋棄過他的女人的一句話打我!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荒唐!
或者,荒唐的不是沈傾,而是我!
沈傾抬眸怒視著我,那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許念,為什么你會是這樣蠻不講理的人?念念她得了癌癥,時日無多,她只是想我在她生命完結時陪她走一程,你竟然打她?”
不遠處,醫院的工作人員和病人看了過來。
我無法理解沈傾的邏輯。
我捂著臉,一字一句地說。
“沈傾,我們還沒有離婚,你我是合法夫妻!你為了一個小三打我?你不信我,我可以給你調監控!”
“不需要!”
沈傾冷笑,眼神仿佛陌生人般冰冷。
“你對一個癌癥病人動手,許念,你知道我現在的人氣,你再敢動念念,我會向全網揭露你的惡毒!”
那一刻,我心底的感受竟然不是委屈!
我忽然笑了起來。
眼淚順著我熱辣紅腫的臉頰流過。
十年啊!
哪怕用十年時間養一條狗,也養出感情了!
可是我供養了十年的沈傾,為了白月光的一句話,要引導輿論網暴我!
他是恨不得我死吧?
大概是我又哭又笑的模樣,嚇到了沈傾,他沒有繼續對我大呼小叫,而是嫌棄地說了一句。
“念念,別理她,我們走!”
沈傾心疼地扶著柔弱的顧念晚,從我面前經過。
他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如果他對我有過信任,或者有過半點憐惜,他回頭看看,就會發現我渾身像泡在冰水里一樣劇烈顫抖,鮮血順著我的褲腿流下來......
可是沈傾的注意力全都在顧念晚的身上......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
我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昏迷的前一秒,我看見一抹張揚的亞麻色,還有夾雜著驚恐的呼聲。
“許念,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迎接我的是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
聞著蕭澤身上那熟悉的煙草味兒,我放心地閉起了眼睛。
我忽然感覺自己好累好累,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我再次失去了意識。
......
醒來的時候,蕭澤線條硬朗的臉映入我眼簾。
他正滿臉擔憂地望著我,目光憐惜。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他見我睜眼,連忙問。
“蕭澤......”我掙扎著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我......醫生怎么說?”
我不敢告訴蕭澤我懷孕的事。
我這位脾氣暴躁的竹馬,從小就把我當妹妹一般護著!
他從一開始就不看好我和沈傾的戀情!
沈傾跟顧念晚高調示愛,回頭給我遞離婚協議,這些事估計已經讓蕭澤暴跳如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