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池月一個女兒,就算是一個妾,我眼里也容不得。"
聽到這里,池羽如遭雷擊。
"您只有......一個女兒"
她失身恍惚,原本就難以呼吸的胸口,更加堵塞,她不由得張開嘴大口呼吸。
"可我怎么聽說,江家還有一個走丟了的女兒。"
江夫人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道:"你聽錯了。"
短短四個字,將她存在這世間的痕跡全部抹掉了。
蔓延的疼痛,一點一滴侵噬著她全身。
而江夫人還在兀自嘆氣,語重心長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這人的命啊,從一開始便注定了......我話盡于此,池小姐,難道還不明白嗎"
池羽心緒翻涌,原本壓下的血氣再度上涌。
江夫人靜默地看著池羽掙扎痛苦的神情,默不作聲,什么都沒做。
身旁的丫鬟撐起了傘,江夫人轉(zhuǎn)身,留給池羽一個冷漠絕情的背影。
她再也忍不住,扶著欄桿一口鮮血,悉數(shù)嘔在了雪地上。
血濺開,格外的刺目,池羽只覺得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篇紅色,莫名地想起那件被她弄臟了的喜服。
"我的王妃,只會是江池月。"
"我只有池月一個女兒。"
傅云策和江夫人二人的聲音在腦海中不斷盤旋著。
她捂著胸口癱倒在地,一口接一口的吐血......
從被救起后的十五年,她最在乎的便是傅云策和父母,她在這世間,如此努力的活著。
就是為了能待在傅云策身邊,能夠回到父母身邊......
可是他們所有人,都只在乎江池月。
她成了最多余,最不該存在的那個人!
這么多年,她苦苦追尋仍舊不可得,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
池羽嘴邊流淌著鮮血,一張臉慘白無比,她失身地抬頭,望著紛紛下落的雪花。
隱隱約約聽到從遠(yuǎn)處傳來的嗩吶聲,好不喜慶。
她眼睫微顫,想起千羿說過的,今日,便是傅云策和江池月的大婚之日。
意識逐漸模糊,眼眸里也暗淡無光。
她閉上眼,仿佛自己就站在喜堂外頭,親眼見到了傅云策一身紅裝,他與江池月站在一起,一對璧人。
忽然,有人站在了她面前。
千羿的傷好了,看著眼前生命逐漸消逝的池羽,他不忍心。
"你何苦,主子和江小姐是命中注定。"
池羽微微睜開眼睛,看不清千羿的臉,自然也未看清他眼里的心疼和暗藏的情愫。
命,什么是命
她愛的人不愛她,親生父母拋棄她,這就是她池羽的命。
依稀記得誰說過,"羽"字,寓意芳華奪人,如花草一樣芳香蓬勃,堅韌頑強。
可她這一生,只不過是被人踐踏的小草。
池羽忽然覺得越來越冷,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千羿打橫將她抱緊了屋。
她虛弱地躺在他懷里,輕輕地笑了。
"千羿,我想好了,你跟主子說,我什么都不要,我祝賀他跟江小姐,百歲不相離,深情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