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臨湖而建,背靠群山,氣候適宜,池羽時常下湖捉魚,再生一堆篝火,將魚穿在木棍里烤著。
耳邊似乎響起了那虛無縹緲的聲音......
"主子,這魚著實美味,您當真不吃"
"主子,切莫挑食,我那菜園子里的菜,可都是為您種的。"
"主子,‘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這是何意"
那時傅云策紅著臉,惱怒:"從何處聽來的!"
池羽頭一歪,眸子如星光點點,"在學堂時,那尚書千金說的,她托我帶這句話給您。"
"......"傅云策似乎堵了一口氣,幽幽道:"那可有小公子對你講過這句話"
她搖頭,傅云策嘴角才撫平,背過身生硬道:"這種話,以后不許再說,這世間,情愛才是最飄渺的東西。"
此后,池羽再也沒有提起過。
再之后,池羽病發,她昏睡中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主子,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他說。
"主子說我不會死,那我便不會死,因為我的命,是主子的。"
他用藥吊住了池羽一條命。
仿佛事情在朝著美好的走去,可誰知,從冰雪里被救起來的池羽,最終還是死在了漫天大雪里呢......
"你救我是因為江小姐嗎"
"我在你身邊十五年,你如此對我,有過一絲愧疚嗎"
"如果我說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呢"
"傅云策,祝你與江小姐,百歲不相離,深情共白頭。"
回憶像洪水猛獸淹沒了傅云策,他忽然覺得呼吸困難,眼角有什么東西滑落。
他伸手擦拭,望著指尖的那一抹濕潤,他,竟然哭了
一切都來得后知后覺,他低聲自語:"池羽,你是故意的。"
夜漸漸深了,丞相府燈火通明。
江池月哭花了妝,一雙眼睛腫的高高的,江夫人來回踱步,埋怨著江丞相。
"你派出去的那些人,怎的一點消息都沒有,一群沒用的廢物。"
江丞相一張老臉漲的通紅,瞪著眼鏡,怒氣沖沖道:"傅云策是什么人,堂堂攝政王!他若是想隱瞞蹤跡,天下沒人能找到!"
江夫人手一頓,腦子里忽然浮現出一個地方,她正要開口,就走進來一個身影。
江池月興奮地回頭,但來的人并不是傅云策,而是千羿。
千羿面無表情走到幾人跟前行了禮,冷淡道:"丞相大人,江夫人,江小姐,我家王爺遇到了一些事情,這婚宴的事要暫且擱下,還望你們諒解。"
江丞相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還有什么事,能比和我女兒的親事更加重要。"
千羿不為所動,淡漠的眉眼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看來三位并不知發生了何事。"
江丞相被他這副不敬的模樣惹得更加氣了,但奈何他心里清池,此人武功極高,京城的權貴他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