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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1頁)

無人應(yīng)答。

徐鶴卿心臟處驟然被鈍刀絞過一遍,疼痛從心臟蔓延至全身各處。

他再清楚不過,他的寧兒已逝……永遠(yuǎn)地離他而去了。

一滴清淚,無聲無息地從男人眼中滑落。

仿若被鈍刀絞過的心臟某處,瞬間劇痛至炸裂,唯剩一片模糊的廢墟。

阿竹一早便聽聞小家伙在哭,匆匆趕來,而后靜靜在一旁守候。

小家伙不明就里,不曉得面前抱著自己的人為何落淚,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茫然四顧。

望見一旁的阿竹,又咿咿呀呀地?fù)]著小手,露出笑容。

阿竹上前逗弄小家伙,順口說道:"侯爺,小姐尚無名字。"

接著又道:"夫人說,由您來定。"

此言一出,猶如在徐鶴卿心頭不輕不重地刺了一刀。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出,成親那日,沈昭寧問過他的話語:夫君,你說日后有了孩子,該取何名呢

徐鶴卿垂眸,收攏思緒,抱著小家伙的手微微收緊:"歲歲。"

寧兒期望孩子一生平安如意,快樂無憂。

阿竹輕手輕腳地將熟睡的歲歲放回?fù)u籃,徐鶴卿則端坐在沈昭寧常坐的位置上,神情有些呆滯,陷入沉思。

他曾誤以為她鐘情于此,僅僅是因為從這里可以望見窗外的垂絲海棠樹。

于是,在新婚之初,他特意擴(kuò)建庭院,種下她喜愛的樹木。

然而此刻,望著凋零的枝葉和緊閉的欞窗,他才幡然醒悟,沈昭寧喜歡坐在這里,是因為這個角度能夠最先察覺是誰進(jìn)入了屋內(nèi)。

成婚的次年,沈昭寧外出時遭遇了一場不太嚴(yán)重的意外,手臂輕度骨折,不得不居家休養(yǎng)。

但無論他何時歸來,她總會艱難地扭動身體,轉(zhuǎn)過頭來,輕聲說道:"回來了"

隨后,她的眼眸清澈而明亮,靜靜地注視著他。

有好幾次,他刻意放輕腳步,沈昭寧卻依然能夠準(zhǔn)確地判斷出他的歸來。

他滿心憐惜地看著她的傷處,小心翼翼地將她擁入懷中,溫柔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你為何總能知曉我何時歸來"

沈昭寧聽后,被他這略帶哀怨的話語逗得輕笑出聲,輕輕地挪動受傷的手臂,調(diào)整姿勢,讓自己在他懷里更加舒適。

她笑得宛如一只心滿意足的貓兒:"這是秘密。"

……

沈昭寧似乎極擅等待,日復(fù)一日,不知疲倦地等待他歸家。

沈昭寧多數(shù)時間都用于讀書、練字,尤其寫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院中無人照管的花草樹木,逐漸走向枯萎,徐鶴卿斜倚在沈昭寧睡過的貴妃榻上,屬于沈昭寧的氣息愈發(fā)稀薄。

他雙目空洞地望著窗外。

徐鶴卿只能將自己的半張臉深埋進(jìn)沈昭寧常使用的毯子里,才勉強(qiáng)能嗅到一絲沈昭寧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

盡管這香氣十分微弱,但有總比沒有好。

徐鶴卿輕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毯子,卻意外地摸到了一處堅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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