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就當看在這侯爺是患病的份上,就破例一次吧。
隨即,沈昭寧坐在床邊,輕輕攪動著碗中的藥湯,垂眸將心中的困惑道出。
"侯爺,我們從前是否相識為何我見您的第一眼,便覺似曾相識。"
徐鶴卿被沈昭寧的問題問得微微一怔,稍顯慌亂。
沈昭寧低垂著雙眸,一滴清淚滑落,滴在她自己的手背上。
徐鶴卿見此情景,頓時心神大亂。
他強忍著抬起綿軟無力的手,心臟處隱隱作痛,輕柔地用指腹為沈昭寧拭去眼角的淚水,柔聲安慰:
"莫哭,我會告知于你。"
沈昭寧頷首示意,給徐鶴卿喂完藥后,又囑咐他先去沐浴。
徐鶴卿眼中神色依舊溫和柔情,略帶幾分不自在地點頭,將懷中精心包裹之物放在床榻上,由瓊州刺史府的下人攙扶著下榻去沐浴。
沈昭寧則在一旁的茶桌坐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緩緩飲著。
此時她才發覺自己的臉頰發燙,不過沈昭寧將其歸咎于瓊州的炎熱氣候。
沈昭寧悠然地品味著茶,眉梢微揚,感到今日的茶比往日更為香醇。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床榻上的物件上,原本明亮的眼眸黯淡了下來。
那織錦包裹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會是這侯爺心愛之人所贈嗎
她昨晚聽聞,這侯爺有一位深愛著他的夫人,然而這侯爺似乎并不喜歡自己的夫人,反而對天降的青梅情有獨鐘。
可沈昭寧又曾聽說,這侯爺的夫人離世后,他便如瘋了一般,日夜思念著自己的夫人。
最終思念成疾。
她曾為這侯爺把過脈,這是心病,需得用心藥來醫。
沈昭寧再次回目,望向織錦包裹的東西,恐怕這里面的物品,是他夫人的遺物吧。
沈昭寧心中莫名涌起一絲"嫉妒"。
對于僅見過一面的侯爺,自己對他的關注已然遠超他人。
沈昭寧搖了搖頭,試圖理清因這侯爺而變得紛亂的思緒。
她用力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想。
下一瞬,沈昭寧睜開眼睛,鬼使神差地起身徑直朝床邊走去,拿起包裹的物件掀開織錦,里面赫然有斷成兩截的青白玉簪。
沈昭寧仔細端詳著玉簪,她總感覺自己曾經也有一只,不知為何又不在了。
她試圖在腦海中尋找關于這玉簪的信息,卻一無所獲。
沈昭寧的腦中像是被格式化了,什么都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劉老頭將自己救活,然后收為關門弟子,再然后把她丟到了瓊州。
說似讓她安心靜養。
沈昭寧盯著這玉簪出神,她總覺得自己失去以前記憶,跟這侯爺有關系。
她有些戀戀不舍地將玉簪放回原處。
這時,徐鶴卿隨意套上一件外袍走了出來,外袍松松垮垮的,有水珠順著他下頜線脖頸一路廷伸。
外袍領口處,胸肌隱約可見。
徐鶴卿走到她身邊:"怎么了,可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