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寧脖頸處傳來一陣疼痛,心里更是酸澀到窒息,手中的木雕掉落在地上。
她是徐鶴卿明媒正娶的妻子,娶她之日,徐鶴卿就發過誓,此生決不納妾,也沒對她說過重話。
可現在青梅竹馬林莜兒從天而降,她的出現,一切都變了……
沈昭寧忍著窒息感,艱難開口:“我未曾說過什么傷她的話,只是讓她安心靜養,按時吃藥……罷了。”
她話音剛落地,徐鶴卿倏地松開手,一臉厭惡:“沈昭寧你什么時候也會這行骯臟之事,你說她父母戰死沙場,雙亡殞命,還把她的湯藥全部灑在地上。”
“沈昭寧,你素來懂事,我竟不知你這般蛇蝎心腸!”
沈昭寧聽著他闡述的一樁樁一件件,語氣有些蒼白無助:“夫君你聽我解釋,這些話我根本沒說過。”
徐鶴卿冷哼一聲,避開了沈昭寧想要試圖辯解的手。
沈昭寧一下子沒站穩,就磕在窗沿處,右手上的刻刀正好巧不巧劃過她的左手腕。
剎那間,她的左手腕處就劃出一道血痕。
沈昭寧并沒有所察覺,還在為方才沒做過的事解釋著。
這些年內只要林莜兒出了什么事,全都是她的錯。
不管她如何解釋,徐鶴卿一致認為她在撒謊,在騙人。
沈昭寧苦然一笑,仰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我沒有做過,也不可能承認。”
徐鶴卿眉目冷然一片,說出來的話也是寒冷刺骨:“莜兒差一點為你的話而死,你現在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沈昭寧,你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四目而對,徐鶴卿眼中藏著的恨意,好似一根根毒刺深深刺在沈昭寧心臟處,讓她呼吸猛地一顫。
沈昭寧鼻尖發酸,心底的酸苦怎么都壓制不住,檀唇微啟:“對不起……我會和莜兒姑娘道歉的。”
徐鶴卿見沈昭寧垂眸順眼的服軟,她這一副樣子讓徐鶴卿更加煩躁。
徐鶴卿剛要邁步離開,忽然一股血腥味拂過他的鼻息,眉頭皺起,冷眼睨了一下沈昭寧。
只見她左手腕處的傷口汩汩往下滴著血。
他眉又是微皺了一下,眼中含著慍怒:“沈昭寧,你若要尋死,別在我府中尋死,也別給我搞什么花樣。”
“莜兒她不需要你這般虛情假意的道歉。”
話音落,他從懷中掏出手帕,直接丟在地上,涼薄地丟下一句:“真晦氣,自己擦了,她大病初愈,府中不得見血光。”
而后,徐鶴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重重的院門被合上的同時,也像砸在沈昭寧的心上。
沈昭寧怔愣地看向手帕的方向,這是在可憐她?
她心里發苦,這也是她能奢望的嗎?
最起碼……現在是奢望。
凝霜拿出藥膏,小心翼翼地給沈昭寧處理傷口。
粗糲的紗布在傷口上,凝霜明明已經很努力地處理傷口,但剮蹭的刺痛讓沈昭寧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