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侯府一個奴隸,本侯不想要了,還得經過你同意?”徐鶴卿低沉陰冷的嗓音在沈昭寧背后響起。
他蹋入屋中,斜睨了一眼收拾東西的霜凝,“霜凝,動作麻利點滾。”
霜凝回應了一下,快速將行李收拾,正準備出去就被沈昭寧攔下。
這些年唯一能說話的人就是霜凝,她幾乎將霜凝當做親人來看待,可徐鶴卿竟然毫不留情地將霜凝逐出侯府。
“霜凝在侯府這些年,并沒有做錯什么事,侯爺,你看可否……”
“不能!莜兒不喜歡她,本侯也沒必要將她留在我府上了。”徐鶴卿出言打斷了沈昭寧的話,特意在“我府上”這三個字說的很重。
原來她自己在徐鶴卿眼里,是一個可有可無之人。
沈昭寧的雙手無力的垂下,被霜凝溫暖的手包裹住,安撫道:“夫人要好好照顧身體,藥方子我已經放在書桌上了,夫人莫要忘記。”
她聽著霜凝這些話,心底泛起了一陣暖意。
“什么藥?”
“跟你無關。”
徐鶴卿的話才說出口,就被沈昭寧強行堵住。
刺耳的關門聲,徹底將屋內二人的關系降至冰點。
送走霜凝之后,沈昭寧望著空蕩蕩院子,淚悄無聲息的滑落而下,可淚越擦越多。
……
次日,沈昭寧去了嵐秋院。
她推開院門,站在院中不用看就知道,徐鶴卿柔聲哄著林莜兒起床,轉眼之間,兩人就黏糊抱在一起的畫面。
沈昭寧被這一場面刺的生痛。
放晴的天空中,忽然飄起鵝毛大雪。
她就這樣站在院子中沒有動,風雪無情肆虐周身,芙蓉皎月般的面容凌虐女子唇齒發白,黛眉也被寒氣所蓋住。
林莜兒窩在徐鶴卿懷里,房中燒銀碳,她笑容明媚嬌柔,美眸輕抬,看向沈昭寧乖巧叫了一句:“昭寧姐姐。”
林莜兒被徐鶴卿嬌養的很好。
沈昭寧垂低著眼睫,站在原地,咽下心底的委屈與酸痛,彎下腰:“莜兒姑娘,對不起,之前是我尖酸刻薄亂說話,傷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不跪下?”徐鶴卿話語冰冷,將沈昭寧最后的尊嚴捏的粉碎。
沈昭寧的膝蓋此時就像有千斤重,硬生生砸在地上,將她的自尊徹底折斷。
“對不起。”
沈昭寧不會承認自己錯了。
她唯一的錯就是嫁給徐鶴卿,相信他會愛自己一輩子!
沈昭寧一直沒有低頭,纖背挺的筆直,定定看向徐鶴卿懷中的林莜兒。
林莜兒神色得意,哪有半分柔弱。
轉念間,沈昭寧只覺得喉嚨發緊,一股腥甜梗在喉間,強行撐著身子站起來。
徐鶴卿似是要說什么話,可這時他懷中人兒,低聲咳嗽引起他的注意。
“莜兒!”
沈昭寧轉要離去,頓時停住了腳步,心口像刀絞過一般,一口血涌了出來,昏了過去。
當沈昭寧再醒過來時,已經是入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