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現在到底是誰更惡心?”
“呯——”
厚重的院門被徐鶴卿一腳踹開,邁步走了出去。
沈虞臉上、羅裙上全是污漬,整個人狼狽不堪。
她的手撐起身子,坐在貴妃榻上,手無意識地緩慢握緊,沉積壓抑許久的情緒在此刻爆發,哭聲在空空蕩蕩的房內回響。
自從這次爭吵之后,徐鶴卿連續半個月沒有再回來,貼身侍衛好幾次回來拿過換洗的衣物,卻被阿錦攔住。
侍衛無奈,只說徐鶴卿被皇帝派去外地視察去了。
沈昭寧聽完后神色淡淡,沒多大反應,身走到窗臺小榻前坐下,望著手邊擺放的一排生肖木雕,伸出纖長皙白的手指輕輕推倒兩只。
這些時日她過的很清閑,已經淡忘很多事兒。
阿竹看著她在湯里放了三回鹽,開口勸道:“夫人,今兒放晴,我扶您去院中散散步,如何?”
沈昭寧愣了一下,準備放第四次鹽的手頓了一下,隨后拿著湯勺攪拌著,語氣有些可惜:“母親很喜歡我煲的湯,她答應過我,今日回來的。”
阿竹一時竟不知道說啥,看著用心煲湯的沈昭寧,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提。
阿竹強忍住眼淚,回道:“夫人,沈府來人說,沈老夫人今日身體不適,來不了了。”
“夫人時辰尚早,我扶您去再睡會。”
沈昭寧清淺的眸中劃過一抹失落,點了點頭走出廚房,忽而踏出廚房那一刻,沈昭寧只覺得眼前一抹黑。
她再次醒來時,看見熟人劉大夫早已習慣。
沈昭寧提不起一點精神,動了一下發麻無力的手,看向劉大夫:“我這是怎么了?”
劉大夫憂心忡忡地看著她,道:“夫人,你可知自己已懷有一月的身孕。”
沈昭寧目光呆滯許久,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劉大夫收回目光,慢慢說道:“老朽前些天給你診脈時,你身體虛弱,不能確認是否是喜脈。現在看來是了。”
話落到此,語氣頓了頓,有些遲疑繼續道:“不過,夫人你身體情況不怎么好,著實不適合懷孕,孩子越大,對你傷害也就大。”
“所以老朽還是建議你,還不要為好。”
沈昭寧努力回想起,這些時日因林莜兒的事,鬧的僵,同房之事莫約在一個月之前。
沈昭寧垂眸,手輕柔地撫上小腹,她怎會聽不懂劉大夫的言下之意。
沈昭寧垂下的纖睫遮掩住眼底黯淡無光的神色,她和徐鶴卿的第一個孩子,終究還是留不下么?
“沒有別的法子嗎?”
她還想爭取一下,哪怕一下……就好。
劉大夫神色有些為難:“這只是建議,不過夫人你的身體,實在不易有孕。”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喧嘩,阿竹出門去看。
而后又急匆匆地進來:“夫人,好像是莜兒小姐又發病了,這會安靜下來,鬧著見侯爺。”
徐鶴卿在外地視察,自然不可能趕回來,就算快馬加鞭回來,也得要上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