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站成一排,等著張?zhí)O(jiān)選人。
最后他輕輕翹了個蘭花指,選了小南。3
小南被嚇破了膽,拉著我說:"小魚,你說這張?zhí)O(jiān)怎么偏偏選中了我。上次長公主那事我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呢,那可是皇上啊,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的事。"
"小魚,我是真的害怕。"
我忽而想起那天長公主府上的事情來,宮女們都只當是小南被嚇破了膽,故意推卸責任。但只有我知道,那天的事情確實是蓉兒所為。
后來回來之后我問過好幾次小南,蓉兒為什么會刻意針對她。
但她總是沉默不語,岔開話題去說別的。
看見她不說,我便沒再問。
可如今,我不問了,她又拉著我說了起來。
"主要是我和長公主府那蓉兒有些矛盾,而她又是長公主的貼身婢女,她跟前的紅人兒。我去給陛下送膳食,肯定難免會和她碰到。我還有幾年就可以出宮了,我是真的害怕自己會折在她手上。"
她貼在我耳邊,小聲道:"她對我積怨已久,其實是有原因的。"
我愣了一瞬,看著她:"什么原因。"
她看向四周,直到確認沒人,這才耷拉下腦袋來。
"經(jīng)常跟在陸將軍身旁的那個副將張朝陽你應該沒見過,我和他幼時曾被指腹為婚,如今還有婚約。我身在宮中,不能私會外男。但我們也是通過書信的,待到我年滿出宮,他便娶我為妻。"
"但是蓉兒也心儀于張朝陽,張副將已經(jīng)再三拒絕過她,但是她就像一個狗皮膏藥似的黏著他,后來張副將沒辦法,才告知他已有婚約。我也不知她如何便打聽到了我身上,從那之后,她就總是刻意陷害我。"
我聽完后,頗覺得無趣了起來。
怎地,又是這樣的戲碼。
我默了瞬,問她:"那你呢你心儀張副將嗎"
她羞紅了臉:"我也只見過他幾面,連話都說得少,就連書信也只通過一封,就是他許諾我年滿出宮,娶我為妻的承諾。如何能算得上是心儀。"
"但是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已經(jīng)許了婚約,那便不能再變。"
我遞給她一塊糕點,這些都是掉在地上不能給那些貴人們吃作廢了的,所以我便將它撿了起來擦干凈吃。
她大喜過望,拿起糕點就吃了起來。
當天下午,她突感風寒,為了避免傳染給陛下,因此這送晚膳的任務便落在了我頭上。
到了承德殿,我正要低頭進去。
張?zhí)O(jiān)便將我攔在了門外:"且等等,陛下正在和皇后娘娘下棋。"
我怔在門外,早有聽說這賀皇后并不受寵。
當朝皇上趙宣和并非是皇后所出,出生其實算不上富貴,不過一個縣令家的女兒,并無母族可依仗。因此在這皇宮中,也并不受尊重。
待到他十四歲時,母親病故。而他和阿姊趙懷姜便成為了彼此唯一能依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