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朕讓你來這坤寧殿，是來對了。"
我接過賞賜，謝恩："是奴婢的職責所在，皇后千金之軀，而奴婢不過是一塊浮萍。能為皇后擋去災難，是奴婢的榮幸。"
皇上幼時便是如此煎熬地熬過來，他與無權無勢的人最能感同身受。
也因了此，他才會一直不喜皇后。
因為皇后一直都是在丞相府長大，而他是自己從泥潭里爬過來的，所以他才會報復性地不顧朝臣的反對，將那無根基的鄉野之婦封為貴妃。
他的視線始終在我身上，最后他又說："朕倒是后悔將你給皇后了。"
他說這話，明眼人都知曉是何意。
所以這話我沒有接，皇后也沒有接。
到最后他看了一眼皇后，貴妃那邊又派人來請。
他再三猶豫，心神難安，最終皇后看不下去，便道："陛下若擔心貴妃，便去吧。臣妾這邊無礙。"
他是一個很擰巴的人。
心中有皇后，卻不肯承認自己對她有愛。
因為皇后于他，是賀家塞進來的牽制。
所以他才會將所有的愛放在貴妃身上，就好像是在救贖那個幼時的自己。
他走后。
皇后問我："若陛下看上你了，你可愿去服侍陛下"
我微怔了瞬，不知如何作答。
因為我來這宮中，刻意接近她，就是為了這天。
天氣愈發嚴寒，年關將至。
那事不知如何傳到了貴妃口中，她對我百般刁難。
有時是來坤寧殿中，或是茶水發燙又或是其它對我發難，時常就是將我罰跪在殿外，一跪就是七八個小時。
有時皇后派我去殿外辦事，她收到了音信，也會派人來責罰我。
小南知道了此事，抱著我直哭。
"這些主子，總是如此。心情不好時便會發難于你，恍若我們是不值錢的chusheng。"
我瞧著四周沒人，又囑咐她。
"小南，這些話可不敢胡說，馬上又是一年了，再有兩年，待你年滿二十五你便可出宮了，你可要好好管住你這張嘴。"
小南連連點頭，又拉著我說了好多八卦事。
說長公主腹內的胎兒不小心流掉了，有傳言是因為長公主從前在大陳備受屈辱，以此傷了根基，懷不上孩子。
還聽說有朝臣勸陸將軍再娶，第二日便在上朝路途中被砍了腦袋。
其實這些事我當然知曉。
我并沒有小南看上去的那么可憐和單純。
屢屢在陛下面前示弱，講我身世是如何悲慘，是我的籌謀。
陛下他心中有缺憾，所以面對我們這些沒有根基的人時，才會屢屢動惻隱之心。
而長公主流產亦有我的手筆，上次在后花園，經過她，我便在她的劍上灑了墮胎粉，所以她揚劍時那墮胎粉便吸入了她的鼻腔。
而后來我才得知，這其中亦有陸之遙的手筆，當然這是后話了。
至于朝臣那言論，本已經被陛下摁下。
是我找了相熟的太監，將消息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