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己干涸了。
秦家世代以武入朝,鎮守國門,上一輩只留下公爹一人,這一輩只得兩個兒子,其余旁支也是七零八落。
到了出殯那日,府門口卻圍得水泄不通,俱是來吊唁的官員百姓。
連她從前在宮中的死對頭樂平公主,也面容哀婉地過來慰問。
她想,幸好樂平不知道秦策要與她和離的事。
否則她更要被笑話死了。
等到午后,皇帝親自登門,更是莫大榮耀。
李鏡宜有段日子沒見到這位皇伯父了,此次一見,發現他竟蒼老不少,西十有二的人,連頭發也花白了。
她迎皇帝到前院書房去,眼圈不由得泛紅,請個安便再說不出話。
李敦是她正兒八經的親伯父,父親李敘的親兄長。
皇伯父接她回京養了十年,雖封號只是信陵郡主,卻與公主同尊,連賜婚也是選了秦策那樣人人稱道的青年才俊。
他對她好,她也尊敬他,卻無法像真正的父女那樣與他談心。
她知曉自己身份特別,自幼不知受了多少背地里的嘲笑議論,她不能給皇伯父添亂……“秦奉和秦邵皆是拼了口氣回了都城,其后傷重不治,秦策——”李敦痛心道:“這小子,朕就知道沒看錯他,不過半年竟也混了個百戶,那一場仗里,與柔然一將領搏殺,一路沖進山谷……”李鏡宜默然,唇線緊繃。
她明白,秦策連個尸身也沒留下。
柔然騎兵多,或許,他早被那些人踩碎在泥里了。
“秦邵回都城后撐了幾天,替秦策送了封信并一樣東西回來,要交還與你。”
說著,李敦伸手,隨行的內侍遞過來一褐色布袋。
李鏡宜這才抬眼,定定地瞧著李敦的手心。
布袋上繡著萬佛寺的字樣,不用打開她也知道,里面是一條檀香手串。
是她去萬佛寺給自己求來保平安的,后來她怎么也找不到。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