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箏接到許慧的電話時,有些意外。
她只在回國時聯系過許慧一次。
其實算起來,許慧是許麗茹的遠方堂親,只不過隔得有些遠。
“許阿姨,您這幾年過得還好嗎?”
兩人寒暄一陣,許慧雖比不上親生的,但對她倒是頗為關心。
程箏能聽出她的真情實意,不免有些感動。
“程箏,你媽......最近有沒有聯系你???”
程箏聽她這么問,怔愣住。
原來,許麗茹去找過許慧,許慧不待見她,兩人不歡而散。
臨走時,許麗茹詢問程箏的新號碼,許慧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告訴她了。
“你媽走后,我覺得不對勁,就讓你哥去查。我真沒想到,你媽是想讓你給她那個兒子做腎移植,她還是人嗎?氣死我了,我很后悔。”
程箏得到了答案。
她勸慰道:
“沒事,許阿姨,不怪您?!?/p>
“程箏,你可千萬不能給她兒子換腎,你又不欠她的,那可是一個腎啊。說起來,她也應該斃了,當初你爸......”
許慧對程林是付出真感情的,不然也不會見他中風了還養著他。
......
掛斷電話,程箏悲喜交加。
親媽,都不如后媽。
——
與此同時,傅氏大廈。
傅硯洲正在開高層會議。
徐洋進來悄悄告訴他,許繼遠來了。
他微挑眉,開完會后才見他。
“傅總。“許繼遠笑著打招呼。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他從不敢叫他一聲“妹夫”。
傅硯洲“嗯”了一聲,坐下。
開了一上午會,他頭都發脹。
白皙的長指按著太陽穴,他問:
“什么事啊?”
許繼遠拿出新的投資方案給他,介紹一通后,張口就想要三千萬。
“傅總,這幾年我做得還不錯,您也知道,每年都給傅氏分紅。這次......”
傅硯洲手指晃了晃。
“你吃不下。先做著,擴大規模的事,過兩年再說?!?/p>
許繼遠軟磨硬泡了一會兒,傅硯洲面色越發不耐煩。
他只好放棄,灰頭土臉地拿著文件準備走。
突然,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本著討好的意思,他對傅硯洲說:
“傅總,您最近看好箏箏。她心軟,說不定被她那個不靠譜的親媽糊弄幾回,帶著去看她弟弟后,箏箏一時犯傻,答應捐腎呢,是不是?那可是一個腎啊,憑什么給......”
傅硯洲一下子變了臉色,睜開眼,直起身。
他皺眉,厲目凝著許繼遠。
“什么意思?”
許繼遠摸不清傅硯洲這是什么反應。
是不知道、還是嫌他說錯話了?
他再三思慮道:
“那個許麗茹跟虞釉白的兒子不是得了絕癥,需要換腎嗎?許麗茹這幾天一直來煩箏箏了吧?我是不想咱們箏箏給他換的,憑什么?捐腎又不是換衣服......”
一聲重響,結實的辦公椅突然倒在地上!
傅硯洲騰地站起來,如一陣颶風般闊步繞過辦公桌走到許繼遠面前!
他身上那股陰沉沉的濁氣讓許繼遠后背冒汗。
他幽深的雙目盯著許繼遠,緊緊咬著后槽牙,一字一句道:
“再給我說一遍,什么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