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霜的問題，秦母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難看，強硬地開了口。
“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說這種話？真是白養(yǎng)你了！”
秦霜哂笑一聲，眸光冷的徹骨：“沒記錯的話，你本來也沒怎么養(yǎng)過我吧？”
“從小你就要我做重活累活，冬天那么冷，我還要就著冰水洗全家的衣服。”
“就連繼續(xù)上學的機會都是我跪在地上苦苦跟你們兩個人求來的！”
“做了這些事，你還想讓我謝謝你不成？”
秦母眉頭一擰，不耐煩地看著她：“說這些做什么！”
“哪家的姑娘不是這么過來的，就你這么嬌氣不成！”
秦霜質問道：“那秦婉呢？”
“她怎么就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穿著我洗的衣服，沒有任何煩惱地讀書？”
秦母一怔，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卻很快被粗狠的神情掩蓋下去。
“你現在有本事了，以前那些事還算得了什么？何必這么斤斤計較？”
“我大老遠來找你是有正事要說。”
秦霜抱著手臂壓下心中的怒火，漠然道：“什么事？”
不料，秦母卻是看著周遭的環(huán)境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才理直氣壯地說道。
“既然你能考上這么好的學校，再考一次應該也不難。”
“趁還沒過多長時間，這個上學的名額，就讓給你妹妹吧！”
“你說什么？”
話一出口，秦霜頓時神情一變，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
就算她上輩子早已經見識過秦母對她的冷漠和無情，卻也想不到她能說出這種話！
將自己辛苦得來的成績拱手讓人，試問誰能夠接受？
秦母卻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語有多么出格，仍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
“就這么點事，你至于這么激動嗎。”
“你有本事考上一次，那不就能考上第二次，又不是讓你做什么難事！”
“婉婉因為沒考上大學那么傷心，差點尋死，你這個做姐姐的難道一點都不在意？”
秦霜差點被這番恬不知恥地話氣得笑了出來。
“先前我被你賣進黑工廠打工，求著你們救我出來，你們卻說是我好吃懶做！”
“那時候怎么沒有人心疼心疼我？”
“你難道就不是我的母親嗎？”
她情緒激動，卻考慮到宿舍的隔音不好，不得不壓低聲音。
然而聽到最后一句話，秦母竟莫名的身形一僵，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陣，才像反應過來一般，急急忙忙回：“你這死丫頭亂說什么呢！”5
“我怎么可能不是你媽？你和婉婉跟我可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句話則是更加不可信。
秦母明明清楚，自己和秦婉的長相幾乎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秦婉倒是完全隨了秦母，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二人的關系。
也是因為這一點，上輩子她曾經無數次地懷疑自己。
是不是因為自己和秦母長得不像，所以她才只把秦婉寵得如珠如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