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像領悟了什么一般自嘲地笑了笑。
寂靜中，只聽見他再度開口。
“黎芊芊，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黎芊芊身體一顫，立刻抿緊了嘴唇
“姐夫……你這是什么意思？”
嚴崢凜站在床前，月光映出他臉上冷硬的輪廓。
男人的語氣十分平靜，卻猶如行尸走肉般令人不寒而栗。
“為什么你出事受傷的時間總是這么巧？”
“阿漾的生日……我們的紀念日……為什么偏偏是這些日子？”
“我沒記錯的話，去年她生日的時候你也因為過敏嚴重入了院吧。”
一字一句仿佛敲在黎芊芊心頭，讓她面色煞白。
還沒等她想好辯解地話語，嚴崢凜竟猛地將她從床上拽下，強行逼她站起！
“啊！”
黎芊芊驚叫一聲，趕緊扶住身旁的柜子站穩。
下一秒，她卻意識到，自己已經露餡了。
看到她雙腳完好地站在地上，嚴崢凜有些癲狂地笑了一聲。
“我就知道。”
他雙目猩紅地盯著黎芊芊，聲音仿若泣血：“黎芊芊，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如果你沒有騙我，阿漾怎么會一個人死在家里！”
“你到底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撒謊，害死你姐姐!”9
黎芊芊只能驚慌地辯解著：“不是……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倉皇之下，她竟然直接推開嚴崢凜，從病房中逃了出去。
男人被她推得一個搖晃，卻沒有追出去，而是握著拳緩緩跪在床前。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一點發現……”
他喃喃自語著，幾乎將手掌攥出鮮血。
黎漾飄在半空中，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場好戲。
嚴崢凜有那么多次機會可以挽回關系，遵守約定，卻沒有一次真的做出努力。
現在她死了才做出這幅樣子又有什么用？
她不想看男人自導自演的模樣，卻又因為系統的原因不得不繼續看下去。
……
第二天一早，嚴崢凜一個人去警隊辦理了死亡證明。
雖然已經對黎芊芊厭惡至極，但她有一句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黎父黎母年紀不算小，不一定受得了女兒去世的刺激。
他不打算現在就將黎漾意外離去的消息告訴他們。
卻沒想到，等回了家，黎父黎母已經在等著他。
“崢凜啊，你先坐。”
黎母開口讓他坐下，神色帶著些惴惴不安：“我們把小辰帶回來了，順便來看看你和阿漾。”
男人的面色已然憔悴至極，只是默默坐在了二老的對面。
黎母醞釀了一陣才有些猶豫地開口。
“不是媽說你，就算你和阿漾吵了架，再怎么樣也不該朝芊芊發火呀！”
聽到這句話，嚴崢凜猛然一愣，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她。
看著他的模樣，黎母還以為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還想要繼續勸說。
“阿漾在哪呢？家里也沒有看見她，正好把她叫來我們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