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起床這個號碼依舊鍥而不舍地打來了。“這誰啊,”季慕白提前一天住了進來,他算是顧淮楓這邊的人,所以和他住在一棟別墅里,“淮楓哥,你有電話。”造型師正在給顧淮楓做整理,方便明天結(jié)婚前的化妝過程,顧淮楓只得仰著頭任由她給自己涂抹面膜,實在是不方便。那電話催得急,他只好說:“慕白,替我接一下。”“好嘞淮楓哥,”就像被委以重任,季慕白嚴肅地接聽電話,“喂,請問哪位?”他的眉頭緊緊皺著,半天為難地放下手:“淮楓哥,我聽不懂,那人講話又兇又快,不是本地人口音!”顧淮楓心中突突地猛跳起來,季慕白走過來開了外放。“是不是顧淮楓?”那頭用濃重口音的普通話說,“叫顧淮楓接電話!!”沒人能看見顧淮楓瞬間煞白的臉色,他強作鎮(zhèn)定,拿過手機冷靜地說:“你打錯了,不要再打過來了——”“顧淮楓!我聽出來了是你,顧淮楓,我是爸爸呀,你怎么能不接爸爸電話?”造型師和季慕白面面相覷,顧淮楓迅速掛斷了電話,他的手微微發(fā)抖,深吸一口氣,對造型師說:“繼續(xù)吧。”造型師只好怯怯地點了點頭。這通電話徹底攪亂了顧淮楓的好心情,他知道,都已經(jīng)到了查到電話這一步,他爸肯定也了解了他其他信息。近乎十年不見,一出面就是在他的婚禮前夕,除了要來搗亂,顧淮楓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可是——那玉牌和凌悅薇興奮的眼神還依舊在腦海里清晰可見,顧淮楓無法說服自己在這時候像凌悅薇說出那些事情。一定會掃興的吧,她那么期待婚禮。只能寄希望于晚兩天再來,讓他騰出時間處理。十幾年前顧淮楓以優(yōu)異的成績從高中畢業(yè),考上了全國都數(shù)一數(shù)二有名的大學,可他爸爸卻說:“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所以他毅然決然地拿著身份證和錄取通知書離開了家門,大學四年沒有和家里要過一分錢,更是在這些年里沒有回去過一次。現(xiàn)在他爸出現(xiàn),肯定不是為了祝福顧淮楓,無非就是想敲詐一筆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