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忘記她的身體早已不如病前那般強健,鋒銳的刀柄沒入身體,疼痛感蔓延了上來,保安一擁而上,抓住了那個男人。他面容扭曲,大罵道:“哪來的狗東西!我進去教訓我的兒子,關你什么事!”沈知意幾乎想哈哈大笑,她感到生命順著腹部淌出來的血液飛快流逝著,而城堡內響起了牧師的詢問。“你是否愿意這位先生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她看著湛湛晴空,悠悠白云,喃喃道。“我愿意。”醫生緊皺著眉頭,看向喘著粗氣的凌悅薇,搖了搖頭。“現在還沒有什么大礙,送來的及時,血液止住了。只是……病人的癌細胞擴散得太快,哪怕救下來了,可能也最多也只剩半年時間。”凌悅薇的腦袋嗡嗡作響,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醫生:“前幾個月還跟我說只是早期啊?”醫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早期?早期也得切肝才能好,她一直保守治療,沒有用的。”不愿意做切肝手術的原因,只會是想要參加婚禮。可她最后也沒參加上。凌悅薇閉了閉眼,拳頭狠狠砸在了醫院的瓷磚墻上,她卻像感覺不到疼痛。“病人醒了,”護士急匆匆地走出來,“家屬可以進去跟她說說話,他……求生意識很弱。”凌悅薇有些手腳發軟,她消過毒后走進病房內,看著面容憔悴的沈知意。“我叫顧淮楓來。”她的聲音干澀,“你再等等吧,不是說好看我們婚禮的嗎?”“……不要。”沈知意低咳了一聲,“不要叫他來,不要讓他看到。”顧淮楓心里只需要記住一個意氣風發的沈知意,一個冷酷強大的沈知意,而不是纏綿病榻的病鬼。“快回去吧,婚禮不能沒有新娘。”“他很聰明,他會起疑的。”顧淮楓看著凌悅薇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怎么愁眉苦臉的,到手了就不喜歡了?”凌悅薇緊緊地抱住他。“我愛你。”“不要轉移話題。”“我特別特別愛你。”顧淮楓嘆一口氣,回抱她,動作很溫柔:“……我也是。”同年,凌悅薇懷孕,沈知意去世。死前,沈知意只有一句遺言。“愿上天保佑,我的顧淮楓,此生平安喜樂,歲歲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