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今安辦跪在床邊,把臉埋在她的掌心,后背不受控制發(fā)顫。慢慢的,淚水沾濕了她的手背。裴清宜,我才剛學會愛上你,你怎么就走了呢!“媽!”他聲音嘶啞地喊了一聲。景心竹一愣,她看過去,雙目紅腫的眼睛看到蘇今安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戒指盒,他打開盒子,指尖捏著一枚戒指。蘇今安轉過頭,垂眸看著景心竹,“五年前,我就把裴清宜當作我此生唯一的妻,這枚戒指是我前陣子親手打造的,本想著等她重新接受我的時候,我再親自戴在她手上。”“你愿意當我們的證婚人,讓我把這枚戒指親自戴在她手上嗎?”景心竹淚流滿面,看著蘇今安無比認真的臉,忍不住罵了一句:“傻子,都是傻子,活著的時候不好好珍惜對方,陰陽兩隔才做這些,有什么用。”“還有什么用!”“我的小宜死了!”景心竹悲傷不已。她想,她的女兒這輩子都在追逐著蘇今安,臨死前還幻想著和他有來生,心里也是渴望和他有結果的。就讓她這個做母親的,滿足女兒心里最后的一個愿望。最終,景心竹還是同意了蘇今安這個請求。蘇今安指腹捏著戒指,緩緩地將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這幾天S市的天氣異常。連續(xù)下了好幾天的大雪。裴清宜下葬的那天,大雪紛飛,陵園里氣氛壓抑。景心竹抱著裴清宜的骨灰盒不停地哭,哭到昏厥,裴肆一手撐著傘,一手扶著景心竹,眼睛也腫得不像話。遠在國外的裴正仁也回來送葬,他看著這一幕,眼里也有了熱淚。蘇今安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身份,能親自送自己心愛的女人下葬。大概這是報應吧。當年她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他從未回頭,如今,他想回頭,看到的,只有她的墓碑。......聽裴肆說,這些天蘇今安都沒有回家,都在裴清宜的房間待著。景心竹和裴肆也沒有趕他走。姜棠有些擔心他的精神狀態(tài),覺得有必要過來看看。姜棠挺著大肚子來到裴清宜的院子,看到蘇今安站在門前,靜靜地看著院子中央的紫荊花。姜棠記得蘇今安的房門前也有一顆一模一樣的紫荊樹。只可惜,紫荊花盛開,故人卻凋零。曾經那個風光霽月的蘇今安,如今衣著單薄,面容憔悴,下顎長滿了青茬,右手的無名指戴著一枚戒指,和裴清宜手上的那一枚是一對。姜棠沒想到,最終戒指會以這種形勢戴著雙方的手上。“哥。”蘇今安聞聲看去,姜棠撐著傘走過來。“棠棠,你怎么來了。”蘇今安看到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姜棠把傘手上,甩了甩衣袖上的雪花,她抬眸看了一眼蘇今安,猶豫了一下說:“上次我來看清宜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的身體情況日漸落下,當時我就看出她撐不了多久,但是她不讓我告訴任何人。”蘇今安一愣,他垂眸看著姜棠,聲音微啞:“你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姜棠接著說:“你知道她為什么要撐到和你拍完寫真當天才離開嗎?”良久的沉默。他忽然自嘲地笑了:“你不會要告訴我,是因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