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臉色一變。
顧知行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知道了......
“現在給滾!”
時母眼眸微微發顫,不停地流眼淚,不死心求情:“時淺,你就不心疼心疼我嗎?求你放過丁壯好嗎?”
“你就忍心看著我后半輩子一個人過嗎?”
時淺神情淡漠地看著她歇斯底里吼道。
她的母親,一如既往地自私,嘴上說著自己是她的女兒,但是從來沒有真正把自己當成親生女兒。
明知道丁壯是個禽獸,出了事情盲目地維護丁壯。
真是諷刺!
“你有把我當做你女兒嗎,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p>
時母捂著臉痛哭。
顧知行見時母執拗不走,一手拉著時淺出去,帶她離開這個窒息的場面。
顧知行抓著她的手很痛,走到一半時淺甩開她的手:“你干什么?”時淺皺著眉頭:“我的事情我自己會出來,不用你多管?!?/p>
“我多管閑事?時淺,我對你來說算什么?”顧知行轉過身,冰涼的眼眸看著她。
“好歹我們好過一場,你肚子還懷著我的孩子,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在你看里,我就一點都不值得信任是嗎?”
“當年丁壯對你做的事情你也可以當做不在乎是嗎......”
顧知行說道一半,頓住了:“你怎么了?”
當年的事情像是洪水一樣四面八方撲面而來,無情地鎖著她的喉嚨,漸漸的,她幾乎感受不到呼吸,全身煞白。
那個深夜,丁壯拿著酒瓶一腳踹開她的房間,跌跌撞撞地走過來,一把掀開她的被子。
她在驚恐中醒來。
哐哐咣咣的巨響,她奪過丁壯的酒瓶,一把敲碎瓶底,尖銳的玻璃對著他的脖子狠狠刺下去。
而她的母親,醒過來后,看著她被欺負了,第一時間不是保護她,而是甩了她一巴掌。
說她勾引丁壯。
她去警察局報案,證據不足無法立案。
當年的事情成了一直是她童年的陰影,她做夢都想要把丁壯這個人渣繩之于法,但是沒有證據,這些年他一直逍遙法外。
這么多年過去了,丁壯一直賊心不改,竟然把手伸到了領居家的幼童身上,簡直是禽獸!
顧知行心疼地把她的腦袋摁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沒事了,都過去了,以后有我保護你,不會有人給你受委屈?!?/p>
時淺抓著他的衣領,無聲流著眼淚。
她一直給自己包上堅硬的外殼,不愿意把脆弱袒露出來,是因為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只能依靠自己。
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能依靠,其他人更不能依靠。
“顧知行,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嗎?”時淺微啞著聲音說道。
她一直以為顧知行這個人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吊兒郎當,沒個正行,更是無法依賴的對象。
可是,他好像變了。
他變成熟了。
他似乎親手抓住自己的黑暗,從此,她的人生迎來光明。
“嗯?!鳖欀行奶鄣嘏踔哪槪嫠潦媚樕系难蹨I:“別哭了。